李过等人纷纷失败之后,沈烨就成了义军中唯一的旗杆子。
“走,去投沈和尚!”
短短的十天,陆续到来的人居然达到六万,现在还络绎不绝,突破十万不过是时间问题。
机遇总是伴随着挑战!
随着力量的急剧扩张,沈烨发现了很多问题,其中一些甚至可以称得上致命!
“客强主弱,诸位说怎么办?”
只是目光投到夏宗澜身上时,这位首席参谋的眼神却有些闪烁。
破局,永远是最难的!
一旦自己的建议被采纳,就会对今后的走向,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如果策略正确,那自然是神机妙算。如果出现任何的偏差,那就是贻笑大方。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
夏宗澜望着面前的一个竹杯,似乎陷入了深思之中。
文翰却又是另一副模样,他拱了一下手后,急促的说道:
“主公,抛开那些百姓,如今来投的义军约八千人,其中一千是李过的老标。以前骄横惯了,现在也不太听咱们的招呼。是不是……?”
说到这儿,他做了个斩的手势。
沈烨一摆手,说道:
“哪有义军打义军的道理,除非是自卫,否则不许再提这样的建议。老标既然是悍勇之辈,那就让他们去攻打高家铁山!”
对于铁山,沈烨也是谋划了很久。
不过之前的力量不足,只能扒拉一些残羹剩饭。现在身上有了“枪”,怎么也得打一只猫出出气!
夏宗澜双眉一挑,立刻说道:
“妙棋!老标与高家血拼,无论损失殆尽,抑或两败俱伤都我们有利。少了这些隐患,再控制住粮食,别的人自然俯首帖耳。三五年之后,甘州就是主公的基业!”
真阳子的脸上浮出一丝怒气。
李过的老标已经走投无路,只要假以时日他们定然归心,现在拿去当填旋实在让人痛心疾首。
“……。”
他动了几下嘴,话却没有说出口。
沈烨给的恩情太大,大到让他只能死心塌地的追随。替老标说话,就显得极度的不合时宜。
只要一句心怀旧主,就让他无地自容,甚至只有自戕才能证明自己的忠心。
沈烨用手轻轻敲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正色说道:
“咱们的人马不过数万,就开始在内部画出山头。以后有十万、百万、千万时又该怎么办?难道学现在的乾朝,将百姓分成三六九等吗?”
夏宗澜不敢申辩,他连忙躬下身躯,小声说道:
“是夏某浅薄了,还望主公责罚!”
沈烨摆了摆手道:
“于家镇已经被西军破坏殆尽,如今还在修补当中。一旦建成,就是咱们的眼前的绊脚石,对将来的影响很大。
现在要将它尽快拿下,利用铁山、河流的便利,建设成我们的工业基地。到时候把埔山的工厂搬迁出来,这样就能扩出数千亩的良田。
再者,埔山到于家镇的地势平缓,完全可以改变成耕地,初步估算有二十万亩,至少可以安置二万人。只要兴修水利,明年咱们就能囤积更多的粮食。到时候还能吸引更多的百姓。”
文瀚激动道:
“主公只要两年的时光,甘州就能被咱们攥在手里。”
沈烨摇头说道:
“甘州狭长,一旦被咱们掌控,西军与朝廷的联系就会中断。到时候,就要面临他们的夹击了。旁边还有宁州卫、蜀州卫,如果阻布也来凑热闹,咱们就危险了。”
甘州往下是一片沙漠,因为地域广大,又被称为“瀚原。”
这片地域荒凉可怖,连胆大包天的走私犯都不敢进入,是真真正正的生命禁区。
所以陕州的命脉就在甘州,而这也是西军积极讨伐李过的主因。
夏宗澜皱眉说道:
“主公,如果咱们不往甘州南部发展,就必须经略宁州。但是通道却被夏侯家把守着,他们的骑兵十分强横,对咱们不利啊!”
甘州虽然挨着宁州,但是中间还有一道狭长的云崖山脉,想要翻越相当的困难。
只有金汤堡旁边的山路比较平缓,但要把触角伸过去,绝对会和夏侯家发生冲突。
沈烨缓缓站起,指着身后的那副地图,说道:
“华国现在才开始分崩离析,咱们过早的介入争斗,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往南并不是我们的目标!”
说到这儿,他的手指往上一推。
“草原,只要将战略方向指向草原,皇帝的眼睛才会放到别处,才不会全力针对我们。否则,不要说夏侯家,就是折家这种枯骨都会扑上来。”
屋子里的人不禁面面相觑。
一个西军都对付不了,何况是阻布人!
那些吃人的蛮夷,号称控弦之士五十万。真要打起来,恐怕不用一个时辰,埔山就被灭个干干净净!
夏宗澜急急的说道:
“主公,这样一来我们就得直面强敌,一旦大动干戈,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文翰也跟着说道:
“主公眼光灼灼,文某一向佩服,但面对阻布就得三思了。夏侯家的铁骑是天下闻名,面对阻布人也占不到丝毫上风。埔山军全部都是步卒,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您兴许要说西军,他们确实是以步破骑的行家。但是他们的军阵中,长枪兵、弩手是一比一,且不说旁的,光是弩弓一项就花费不菲。
而且一个弩手需要训练一年以上。长枪兵虽然时间稍短,但也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