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志昊来找她的事,被父亲知道了,父亲便去找她问话。
“你和志昊之间是不是生了什么误会,你们关系一向不都是很好吗?我听说人家来找你,你总是避着不见,这是为何?”
父亲是读书人,性子又有些急,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一见面,便直接问了起来。
笙歌解释说:“听说父亲和齐伯父已经定了他和二妹的亲事,既然他以后是要作我妹夫的人选,我多少还是避讳一些为好。今时不同往日,免得关系走近了,怕二妹误会了就不好了。”
亲事算是定下来了,不过还没商量出个具体的日期来。想想也是,木嘉婉今年不过才十三,连及笄都未过,年纪尚且算小的,她猜想父亲的意思是等过了今年再说。反正两人已经定了下来,也不急于一时。
父亲点了点头,坐下后又说起她的事:“如今嘉婉都有了着落,父亲眼下最放心不下的是你的事……”说到一半,又打住没往下说了。
可能因为意识到她先前的反感吧。
父亲的意思是,木嘉婉都有了归宿,她自己的事也该抓点紧,不能到时候妹妹先嫁了人,做姐姐的还没个着落。
这次笙歌没有显得不耐烦,天底下哪个做爹娘的不盼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不过这些年因为齐志昊,她确实没少让父亲头疼。
她静道:“是女儿让父亲担心了。”
木清礼一时怔住,每次同她说这个问题,女儿免不了都要反驳几句,何况他已经做好了承受的准备。方才光顾着说话,他又重新打量起她来,相比于原先,面色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他便问道:“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最近可有什么堵心的事?若是有,不妨与父亲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她怔怔的看着对自己关心备至的父亲,一时语噎。心中却想,她能把这些年来对齐志昊的心意都跟父亲明说了吗?好让父亲替自己做主,如愿嫁进齐家。她不能!也许冲着父亲对她的疼爱,没准他真这么做了,即便父亲愿意,陈氏母女一定不同意,尤其是她那个妹妹木嘉婉,说不定到时候会大吵大闹,搅得府上不得安宁。
而且,最重要的是齐志昊对她无意,单单这一点,即便她做再多努力,也是无用的。
笙歌抿了抿嘴,回道:“父亲多虑了,女儿哪有什么烦心的事,只不过最近身子不适,胃口不是很好。好在已让薛大夫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的,父亲无须担心。”
这么一说,父亲便没有再问了。又叮嘱了她几句要注意身体的话。
笙歌一一点头应道,这时拾锦过来跟她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顺便问问她可有其他需要带的东西。
木清礼听到后,忙问:“好端端的收拾行李做什么?是要外出吗?”
本来打算等东西都收拾妥当再与父亲说这件事,没想父亲亲自过来找她询问事情,也罢,趁着今日,一道与父亲说了,也省得回头再去找他了。
笙歌点头道:“上次祖母寿辰,舅妈来的时候提到外祖母一直念叨着女儿,也怪上次提前回来,没能多陪陪她老人家,女儿想着眼下暂且得空,打算去大都住上一段日子。正好可以陪陪他二老,还可以解解闷。本想回头一切准备妥当再与父亲说这事,今天趁着父亲在,索性就与你说了。”
“怎么决定的这么突然?”父亲问。这几日忙着木嘉婉的事情,忽略了她,连笙歌生病都不知道,木清礼一时觉得愧疚,“日子可定好了?这次去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要不父亲多派些人手护送你去?”
木清礼一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木笙歌却深深感受到他骨子里的父爱。原本在木嘉婉和齐志昊的事情上,她十分不理解父亲,甚至一度埋怨他。可是放在任何一个做父亲的身上,他的做法与父亲也会如出一辙。即便是女儿做错了事,他都会护她周全。
当初,父亲不也是这样对待她的。
难得和父亲说上大半天的话,笙歌的心情有些复杂。平日里,两人说不上几句就散了,今日也确实是不多见。
她的脾气像母亲,她的性子却像父亲,少言,性情平淡,望着父亲背着手走出清瑾苑,真不知道当初母亲是如何走近父亲心里的。
木清礼出了清瑾苑,转身又去了浣宛阁。虽说齐家那边已经答应给个交代,本也是个好结果了,然而一想到当日女儿衣衫不整的与男子同处一屋,他就来气,一个姑娘家的,如此随便,成何体统。要是不知收敛,难保嫁了人,不会惹夫家的嫌。就着这一点,他可得好好去说说这个二女儿,太不像样了。
而此时,木嘉婉听说齐志昊多次来府里找木笙歌的事,却连一次都未踏进她这个院子,怎么说以后也是要做夫妻的人,齐志昊这么做,实在让她脸上无光。
“好你个齐志昊,你把我木嘉婉置于何地了?你是成心让我难堪是吗?”她拍着桌子,恨恨的说。
采伏在一旁,不嫌事多,跟着添油加醋道:“最可气的是,大小姐见都没见一面,还让人回绝了齐二公子。”
木嘉婉听了,脸色一沉,立马跳起来,咬牙切齿道:“哼,这便是她木笙歌高明之处了,心里巴不得想见,却玩起了欲情故纵,还让齐哥哥觉得有愧于她,她这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欠了她,对不起她。”
采伏点点头:“二小姐这么一说的话,岂不是让二公子对小姐你误会更深了。那件事,别人不清楚,二公子心里怕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