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篁伏着,轻声道:“我知道了。”
这确实是阴谋,可也不能说它就一定不是真相。
清篁明明知道自己应该相信顾攸宁,可心中依旧像是堵了一块,憋得他难受。
看到那样的画面,除非他心中没有顾攸宁,否则他如何不介怀。
清篁第一次对顾攸宁有了间隙。
他努力不想这样,可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天雷后自己看见的画面,他控制不住自己乱想,也无法忍受这种画面。
此时,恰好顾攸宁伸手将他抱了过来,清篁便顺势咬住了顾攸宁的手腕。
顾攸宁没有躲,只是任由他咬着,两颗尖尖的狐狸牙刺破了她的手腕,滴出几滴血来。
血腥味让清篁清醒了过来,他低头,看见皓白腕上醒目的鲜血,心中一紧,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松口,趴在了顾攸宁手臂上。
顾攸宁手一卷,将清篁放在了自己身边,她挤出笑容,道:“清篁,我们认识一年多,你对我如何,我对你如何,我们不都心知肚明么?”
“为何要为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徒增烦恼?”
清篁沉默,他承认顾攸宁的话有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自己就能放下的。
“对不起。”清篁沉闷的声音响起,不知是在为咬破顾攸宁手腕道歉还是其他。
听到这话,顾攸宁便明白,清篁还是想不通。
她皱眉,今日清篁涤胪常极为不像,要是只是像清篁说得那样,自己从来喜欢的都不是他,根本不至于如此纠结。
那么,他究竟看到的是什么?
*
有了夜壹的打理,无论是清篁,还是顾攸宁,伤势都恢复的十分迅速。
只用了半个月不到的功夫,清篁就恢复了人形,顾攸宁也好得七七八八。
见二人伤势稳定,夜壹朝二人告辞,回到了魔界,接着替清篁处理魔界的实务。
而柳浣也如同约定里说的一般,依旧和顾攸宁他们一起留在商队中。
墨凉也在夜壹走后的一天后告辞。
在墨凉离开的第二天,就传来了他被人掳走的消息。
“顾攸宁姑娘,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主子。”灰袍人跪在地上,恳求顾攸宁道。
顾攸宁皱眉:“你家主子怎么了?”
墨凉手下那么多修行者,怎么会让他被人悄无声息的掳走?
“这次敌人太厉害,我家主子又正好发病,让他们乘了嫌隙,得了便宜,还请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灰袍人的每一句话,都不离‘救主子’。
还不等顾攸宁说话,灰袍人又接到:“就算是看在主子知道姑娘有危险,就调动身边所有人手寻找主人的份上,也请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顾攸宁刚想说话,嘴才张了一半,灰袍人的话又吐了出来:“就算是看在主子为姑娘寻找还原草的份上,求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还原草?墨凉怎么知道还原草的?
是了,当时他在这里的时候,柳浣提到过。
没有想到,他竟记了下来。
想着,顾攸宁微微有些感动。
还没等她感动完全,耳边又是一句“求求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顾攸宁皱眉,终于怒道:“停!”
灰袍人抬起头,睁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顾攸宁,难道,顾攸宁姑娘还是不肯救自己主子?
自己明明将话都说得这样清楚,难道她就这样的冷血无情么!
“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不救。”顾攸宁叹了口气,自己哪里有说话的机会,分明都被他给抢了。
“真的么?”灰袍人的眸中浮上一层水光:“您真的要救我家主子么?”
顾攸宁扶额,点头:“只是,你为什么要找我?”
自己与墨凉身边的随从几乎没有交集,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难道是墨凉让他来的?
不可能。
方才这随从就说过,墨凉是悄无声息的被掳走,既然都‘悄无声息’了,又怎么有时间告诉灰袍人来找自己?
灰袍人恭恭敬敬的拿出一张纸条,递给顾攸宁:“是对方留给我们的。”
顾攸宁接过,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想让他活,让顾攸宁独自来找我。”
‘独自’二字比其他字都要写的大一些,且还特意用一个圈圈了出来,突显了这个字的重要。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灰袍人点头,“我听过主子喊您名讳,跑死了两匹马,这才赶到了你的跟前。”
现在离主子失踪已经过去整整一天,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要怎么办?
灰袍人的忧心更加重,他看向顾攸宁,却不敢有半分催促的心情,生怕吓走了这尊大佛。
灰袍人怎么想,顾攸宁毫不在乎,可某些人呢?
她转头,看向清篁。
顾攸宁很想去,但她却依旧先询问清篁的意见。
经过上次的蛰伏,清篁的话更少了,一般情况下,他都是默默坐在一旁,毫不发声。
现在见顾攸宁看着自己,他才开口道:“想去就去吧,我在商队中等你回来。”
“可是,会不会有危险?”顾攸宁有些担心,宁钟的商队与墨凉的商队可不一样,他们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只有寥寥几个修行者,且修为很是一般。
要是虾将来了,恐怕这里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进攻。
“我还不至于弱到会被他捉住的地步。”
见顾攸宁担心自己,清篁脸上才有了一分笑意。
他知道顾攸宁担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