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璃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胡不言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胡不言摇头叹息:“小璃,飞羽仙子早已羽化,她不是啊!”
“怎么可能?她明明和飞羽仙子长得一模一样……”胡小璃咬唇瞪大双眼反驳道,随即转身看向凤蓁,怎么也不肯相信她竟然不是飞羽仙子。
胡不言清楚女儿的心思,心疼之余更多的是无奈,先不说如今连妖王下落尚且不知,便是千年前不曾遭那横祸,他依然在妖王身边当左护法,他们也是不敢存那奢想的啊。
“飞羽仙子千年前便已魂飞魄散,更是连轮回转世都无可能,如何还能站在你面前?这世上有长得神似的,却无完全相同的人,你细细观察便可知晓,这位凤蓁姑娘,与飞羽仙子除了容貌相像之外,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孩子。”
凤蓁见胡小璃那失落的样子,对于自己方才假冒凤凰仙骗她一事倍感愧疚,“小璃,护法所言无误,我真的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飞羽仙子。我承认,我方才欺骗利用了你,到那也实非我所愿,真的很抱歉。”
胡小璃默了默,然后摇头:“这本来便不是你的错。”
说完连看众人一眼也无,便失神落魄的离去了。
凤蓁被她那有些孤寂单薄的背影刺痛了双眼,心中无奈一叹,这小狐狸,怕也是个痴情的傻瓜。
不过现在,她倒是对那凤凰仙有些感兴趣了。
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麒炎也牵涉其中?
离墨望着胡不言,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千年前,天虞山倒塌,妖王在身负重伤之时依然施用体内残存的上古神力挺立起了整座山,那时天界还不曾知晓此事,便派了天兵下界捉拿妖王。而在天兵到达之时,除却一些守山的小妖,连妖王在内的所有妖都不见了踪影,左护法可否告诉本座,在天兵到达之前,究竟在天虞山上发生了些什么?你又是如何与妖王失散的?”
在胡不言深沉审视的目光下,离墨又道:“魔君赤猊千年闭关期限已至,神、妖两界应当抛却冲突,共抗魔界才是。其实天界也在一直寻找妖王,真诚的希望与妖界结盟。当然了,本座不过是代顽灵仙翁转达天界的意思。”
胡不言在看向离墨的目光中依然有着怀疑,只是不似方才那般强烈了。
离墨轻笑一声,又道:“当然,左护法可以不相信本座所言。不过,本座还是想提醒一句,妖王至今下落不明,是否有与魔界有关的可能?”
胡不言闻言心中猛然一惊,离墨的意思他懂,曾经他不敢也不愿往那方面去想,而现在,离墨提出来的,却是他再无法忽视的可能。
他又看了离墨一眼,心底已经选择了相信他。
千年前,妖王因凤凰仙的羽化而心死神伤,又因麒炎的挑衅而激起了褪化已久的凶煞戾气,那一场大战,不仅让人间险些成为炼狱,也让妖王与麒炎两败俱伤。
当时,他和右护法石邑及其众妖劝阻无效,妖王在伤重之时用他的上古神力使得天虞山又重新耸立了起来,阻止了洪水的蔓延,伤势也便更为严重。
随后不久,妖王庭还不曾来得及重建,魔界的大将军带领着一群魔兵便悄然而至,来了一次更为猛烈的偷袭,致使妖兵死伤惨重。
妖王无论如何也不肯先行退离,左右护法无奈之下只得挟持着他离开,魔兵又乘胜追击,于是他便让右护法石邑护送妖王先行离去,由他来引开后面的追兵,胡小璃不忍他一人犯险,嘱咐石邑照顾好妖王之后,也随他一起踏上了反方向的路。
谁知这一别,竟已过了千年。
离墨听完,蹙眉问道:“为何天兵回去复命之时,不曾提及天虞山上有激战过的痕迹?”
胡不言沉声道:“我和小璃与魔界的追兵周璇了多日才将他们给甩开,然后我们辗转回了天虞山,发现山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估计是魔兵为了掩饰他们的恶行而做了手脚。”
“如此说来,被捉拿回天的那些小妖们也被魔兵洗去了记忆,而且是魔兵故意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为的便是混淆视听。”离墨道。
胡不言面色十分凝重,“我一直不敢去想,当时石邑是否带着妖王顺利离开……”
“我们人类常说,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妖王那么善良的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胡不言诧异的看向凤蓁,他竟有些不敢相信,此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她甚至从未见过妖王,只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便能判断出妖王的善恶来?
胡不言之前的那些个怀疑又在心底忍不住的发酵,随即便无奈的摒弃了,这除了说明人家姑娘善良之外,又能证明什么呢?
他想得太多了。
凤蓁却被胡不言充满欣慰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方才那般说并非只是为了安慰他,而是真的从心底佩服妖王。
妖界之王,竟能舍身扶山,免了人间更多无辜的人遭殃,而让她气愤的是,造成这所有惨状的罪魁祸首竟然是麒炎,他那时该是多么的自傲啊,竟然为了与妖王分出上下来,害了那么多的人命。
明知妖王对凤凰仙情深义重,还要拿凤凰羽相激逼妖王与他决斗,行为如此的不成熟,竟然是活了三十多万年的上神?
凤蓁打从心眼里鄙视起了麒炎。
麒炎将人家妖王害得那么惨,竟然还若无其事的怀揣着凤凰羽,他倒是挺心安理得,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