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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在上,士兵们一次又一次的被汗水浸透,又一次次的被风吹干。
他们在城墙上无力的对峙着,谁也不能把谁打败。可是他们仍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可能一个不小心,人头落地的就是他们。
这场战役已经打了好长时间,他们已经耗尽了精力,双方都表现的很疲软。此时的损耗,就是双方意志的较量。谁能坚持更久,谁的援兵先来,就能直接决定这场战役的胜负。
远处一阵烟尘飞扬,皇上派来的援兵到了看到援兵来了,士兵们想打了鸡血一样士气突然高涨,一鼓作气的打退了他们的进攻。
瓦剌人没有什么战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眼看着要吃败仗,瓦剌人撒腿就跑,被抓了几个跑得慢的尾巴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汪直是天生的赌徒和战争狂热者,看着瞬间只有自己人的战场心里有点气结。这仗还没打够,怎么能就让他们这么跑了?给我追上他们,狠狠的打!
决战在即,怎么能不一鼓作气的呢?
可是一出关,就是茫茫大漠,那就意味着进入了瓦剌人的地盘。如真的要冒险去到不熟悉的地方,危险系数平添三成。
当汪直提出这个建议之后,王越、朱永他们都不同意孤军深入。
“那你知道要出关,要做多少工作吗?就得把兵马合理分配,要带好足够的粮食,还要规划路线等等。这些你都考虑到了吗?”朱永火气很大。
“所以才需要你们的周全谋划啊。”汪直见招拆招。
“出关追击是势在必行,”汪直看着城楼下的战场,那里的硝烟仍然没有完全散去:“各位想一想,瓦剌人作战的特点是什么?是打完就跑。如果不把他们的有生力量全都消灭,我们还会有更麻烦的事。”
他们都是熟读兵书的人,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若要出关,必要一个稳妥的方案。”王越慢吞吞的说。
商讨一番之后,他们决定兵分两路。朱永率大军走南路,王越和汪直率五千精兵走北路。南路大军作为主力,和北路军呼应,一旦是谁发现了瓦剌人的踪迹,立刻合围,前后夹击,力求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展开地图,按照他们的计划,南路大军和北路精兵中间的地形平坦,若是赶路的话,应该会很快。
又商量了很多细节之后,才最终确定下来这个方案。
事不宜迟,马上就得出发,如果时间耽搁得太长的话,要找到他们的踪迹就是难上加难。
“汪公公,希望你在路上不要阻碍王大人执行公务,你要做好你的本分。”朱永生怕汪直意气用事,王越跟着他一起糊涂,中瓦剌人的计。
汪直很反感朱永的行为:“我会用我的表现向您证明的。”
他们出发的时候还是下午时分,大漠里温度适宜,让人感到十分舒适。
汪直舒展腰背,问身边的王越:“王大人,我们带棉袄,真的有必要吗?这里宛若夏天,怎么可能瞬间冰天雪地,滴水成冰呢?”
王越笑而不答。
五千精兵像一只贴着地皮爬行的豹子,悄悄地朝着瓦剌腹地靠近。
就在太阳落山的一刹那,丝丝凉意就随之而来。又过了一会儿,又刮起了大风。
更往前走,天色突变,只听得呼呼的狂风狠命的吹。士兵们随即裹紧了身上的棉衣。
“王大人,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这么大的风,顶风前进很费力的!”
“不可!若是夜晚足够冷,他们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冻死,只有时刻保持运动,才不会被冻死!”
汪直目瞪口呆,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
不管风雪如何狂妄,士兵们始终都在风雪之中低着头行进。他们是素质过硬的精兵,经过了一夜之后,没有一个人掉队。
汪直和王越都很满意。汪直有些担心的说:“这么厚的雪,他们怎么过日子啊。”
王越却笑笑:“不会的。等到几个时辰之后,这些雪会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继续前进,顶着依旧狂妄的风雪。可是走了两三个时辰,风雪依旧肆虐,雪只是越来越厚,一点都没有要化的迹象。
汪直有些好笑地盯着王越的脸,王越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不好!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风雪!我们有危险了!”
汪直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在紧张地思考对策。兵书上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也许,这风雪就是一个机会呢?
瓦剌人每次出来都只带一点粮食,等到粮食快要耗尽的时候,或者是快要打败仗的时候就逃走。
他们会不会也因为这场大雪被困在了某个地方?瓦剌人会不会以为如此大的风雪,他们不会孤军深入而放松警惕?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于他们,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疯狂叫嚣的风雪打在脸上,汪直朝着那一片茫茫的远方张开了笑脸——
这一次,也许就这得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了。
谁说宦官不能胸怀天下,谁说宦官就非要流连于内宫后庭?从前是,自从他汪直之后,不是了。
在汪直王越的坚持之下,五千精兵继续朝着瓦剌腹地笔直的行进。
灰色的天幕之下,烟冲上云霄格外显眼。
这附近并没有居民的聚居点,所以这烟就只能是由正在行进之中的军队产生的。
士兵们埋头走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这帮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