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绮嗔笑的点了点又琴的额头,“好事是有,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说着,转身取了xiè_yī亵裤去了净房。
房中氤雾缭绕,躲在水中的人儿松了心神。
十五年有多久,平了多少山川旱了多少河流。
她一直兢兢业业步步惊心,不想辜负了父亲,不愿牵连了族人。
心头有千斤重,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痛吗?
在那间牢室里待了久了,她倦了厌了,以为怒火都被磨成了灰烬。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纪家又被重新点燃。
燃起的怒火越烈,自己的决心越坚定。
她腾的站起身来,眼底一片清明。
对着铜镜,纪绮勾了勾嘴角,不再是熟悉的相貌,也没了显赫的身世,但只要有心,她一定能手刃了敌人。
谧夜深沉,与纪家的清静不同,城东的一处宅院里,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林掌柜和张大娘子正做些旖旎的事。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落魄到需要求人讨生活的异乡人了,做了纪家茶庄的掌柜那么久,不说腰缠万贯,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一轮作罢,他捏了捏张大娘子红晕的脸颊,怪笑道:“怎么今儿个这么不卖力,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
张大娘子一脸娇嗔,轻锤了他胸口,低吟道:“卖力了又怎么地,在别人眼里还不是你的姘头。等你断了这里的买卖,哪里还有我什么事儿。”
“小娘们,还成了妒妇了。”林掌柜吃吃的笑起来,“我走了,还能不带着你一起吗?”
张大娘子翻身侧了侧身子,更是不悦的撅起了嘴,“跟你走?跟你走作甚?回家看你那个老娘们的脸色吗?”
林夫人?
林掌柜有些讶异,扒着她的身子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那个女人还能惹了你不成?”
其实林掌柜何尝不知,当年靠着林夫人接济,他才有机会来了金陵。只是后来越发觉得糟糠之妻木讷,让他觉得十分的不喜。
后来他不仅给纳了妾室,还在外头寻了个外室。
终日沉浸在温柔乡里,更是看不上家里的黄脸婆子。
他有些厌恶的啧了啧嘴,用力把张大娘子掰了过来。
女人嘛,就该像她一样,风韵犹存我见犹怜。
张大娘子一翦眸子含了水,咽语道:“今儿个我这生意做的好好的,不知从哪儿来了个野丫头,指着我的铺子直嚷嚷,要让锦衣卫来抄了铺子逮我下诏狱。你说说,要不是你家那个贱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下诏狱?”林掌柜冷哼了一声,“谁不知道锦衣卫只抓当朝官员,你一个商妇,他们才看不上你呢。”他捏了捏张大娘子的鼻子,哄说着:“等我把事儿都理清楚了,我们就离开这儿,回去做个富家翁,到时候林夫人你就好生伺候着吧。”
张大娘子娇羞的在他怀里蹭了蹭,“这可是你说的,休想把我骗去之后扶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做平妻。”
“是是是,你才是最大的。”金戈再起,林掌柜堵住张大娘子的嘴,继续做爱做的事。
妻子?
男人嘛,面子还是要的,林夫人虽然不上台面,但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哪像张大娘子,本是青楼女子,后来又成了寡妇。
只是……林夫人胆子什么时候这么肥了?敢唆使人上门挑衅。
那个丫头是谁?是东家小姐吗?敢搬出锦衣卫来唬人又和林夫人有关联的人,只有那个小丫头的。
哼,她老爹都快死了,还横呢。
清晨,林掌柜急急的赶往城东的一个食肆。
这个时候天色尚早,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
林掌柜匆匆和店里的伙计打了招呼,打起帘子去了店后头。
小小的店面看着寒碜,却想不到后头却是别有洞天。
推开金铺屈曲的雕花门,他急急的喊着:“大人,大人!”
“一大早的也没个清静。”屋里头的人正挑着烟枪,白净的脸庞尖细的嗓子,他吧嗒吧嗒又抽了口烟,“啪”的一下把烟枪放在了桌上,“又怎么了?”
林掌柜弓着身子,赔着笑道:“大人,昨儿个家里的败家娘们提了些事儿,我细细的想了想,怕是要出事啊。”
“哼。”那人捏着嗓子嗤了一声,“一群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风吹草动就觉得是了不起的大事了。”
“这次可能真是不妥啊。”他凑近了几步,眉头紧紧皱着,低声道:“有人看出了那娘们铺子里的东西是织染局的货色,说要告发到北镇抚司那儿去。一个老娘们不足为惜,要是影响到了大人你可就是了不得的事了。”
“混账的东西。”
那人一把抄起烟枪砸在林掌柜脑门上,火烫的烟丝在他头顶亮着火星子,林掌柜闷吭了一下,咬着牙没呼出声,额角已经渗下了斗大的汗珠,“是是是,都是我没用,没管教好贼歪刺骨的东西。”
“哼。”那人扭曲着脸,重新抓了些烟丝点上,“就算是你东家来了我也不怕!一个锦衣卫的总旗,还想翻出什么风雨来?可笑!”
“是是是。”林掌柜闻言,立刻咧开嘴角谄媚的笑着,“有大人您在,我可不就放心了嘛。”
那人倪了林掌柜一眼,冷哼了一声,冲他招了招手。
林掌柜立即会意,点头哈腰着递上一把银票,“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一会儿我就叫那娘们关了铺子过来。”
“嗯。”那人点了点头,摆摆手让林掌柜出去了。
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