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左动作万分轻柔地将怀中的人抱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弯腰为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勾起食指将她脸侧的碎发撩到了耳后,极为认真地检查了一番,才绕过车头坐进了车子里。
来之前下了一场大雨,此时正值午夜时分,车窗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夏季的夜晚既不如冬天那般寒冷,又不像白日那般炎热,再加上从微微开着的车窗外吹进来的凉风,只让人觉得万分舒适,就如此刻他的心情一般。
开车的人应当是不能分心的,可齐向左却总是忍不住侧过头看向右边,只差将自己的眼睛粘在她身上。
他想,今天晚上他或许可以睡一个这五年以来最安心的觉。
齐向左从安想宥的包里掏出了她家的钥匙,丝毫没费力地将她抱回了房间,途中他暗暗定下了等他们在一起后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将她养得胖一些。
睡着以后的安想宥看起来格外乖巧,房间内静的没有一丁点声响,除了浅浅的呼吸声。殷红的小嘴微张着,在齐向左眼里看来,就像是在诱惑他做一些什么事情一样。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离开之前,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齐向左心想,他这绝对不算是在占她便宜,最多算是提前做了以后经常会做的事。
他伸手为安想宥掖了掖被子,视线稍稍一瞥,就见到了床头柜上的合照。
虽然当时安想宥年纪小,可是五官变化并不大,只是更为立体了一些,因此齐向左立刻就认了出来。至于另外一个,就算他不看,猜也能猜得出来是谁。
想起今天早上的谈话,对其它的话他倒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可对那句“我和你在宥宥心中的份量孰轻孰重”还是有些在意。
他默默定下了第三个目标,努力成为安想宥心中最重要的人。
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等他们在一起以后要做的事情是挺多的,而且件件都是非常重要且必须要做的。
齐向左坐在床沿上,他觉得,就算像这样让他什么也不干,只静静地看着她,他都能看一辈子。
半梦半醒间,安想宥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齐向左一愣,心想她醉酒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了。有些醉酒的人可能到第二天中午都不一定能醒吧,他还想着,明天亲自到剧组去给她请假。可安想宥说的话却让他知道,她是醒了,可却又没完全醒。
安想宥睁眼就见到床边的人,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惊讶,毕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了。她抬起手抚上他的双颊,微闭着眼睛笑道:“真好,在梦中还能看到你。”
脸畔传来的凉意让他陡然间回过神,他突然就记起安想宥很久以前就有体寒的症状,甚至有时候在夏天手脚都不会有暖意。
虽然很贪恋她在自己脸上抚摸的柔软触感,齐向左还是抓了她的手往被窝里塞,边塞还边道:“虽然现在是夏天,可半夜的温度还是有点低,很容易着凉。”
安想宥有一瞬间的呆滞,在心中暗暗想着,今天的梦似乎是比从前做过的都要真实,而且这次的齐向左也比以往的要温柔许多。可再怎么真实也都只是个梦而已,都不是真的。
于是重新将自己的手从被窝中拿了出来,又想着反正是在梦中,不管做什么都只有自己知道。干脆掀开了整个被子,大着胆子俯身搂上了齐向左的腰,又在他怀中蹭了蹭:“没关系,不会着凉的。”
齐向左既没有搭话,也没有推开她,只是伸手将被她甩到一旁的被子重新裹到了她身上,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安想宥双手僵了僵,突然间抬起头盯着他仔细地瞧了半晌,蓦地又低低笑了一声:“今天梦中的你跟我从前梦到的差别太大了,搞得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话间环在齐向左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了,像是同他在讲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往在梦中,你都不理我,都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可今天你不仅跟我说了话,还对我这么温柔。我还以为这不是在做梦,可转念一想,要是在梦外,你就更不可能这样做了。”
齐向左轻轻“嗯”了一声,想起她刚刚说的“以往在梦中,你都不理我”,便接着说道:“以往是我不对。”顿了顿,觉得自己反省的好像不够诚恳,于是又加了一句“以后不管你和我说什么,我都不会不理你。”
他说的一本正经,怀中的人却轻声笑了起来,有些自嘲地说道:“果然是在做梦,梦外的你都有了别人,又怎么会和我说这些呢。”
齐向左皱了皱眉,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了别人”,刚想回话,又听见她说:“虽然我心里难受,可那人是安知雨,所以我什么都不能做。”
因着知道是在梦中,安想宥毫无顾忌,将心中藏着许久的话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你知道吗?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原本以为我会开心,会为你们祝福,可是我发现我好像做不到,就连强颜欢笑我都做不到。”
听到这里,齐向左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明白了整件事情。安知雨不知道什么原因要阻止他们在一起,但绝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他,一个女人喜不喜欢一个男人从她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
虽然他只见过安知雨一面,但他很清楚,安知雨看向ta的眼神里绝对没有爱意。相反,安知雨似乎还有点讨厌他。
至于安想宥为什么会认为安知雨喜欢他,估计也是因为她那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