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红着眼睛向安皇后行了一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皇后转头看了玉春一眼,玉春领悟地看向六丫,用不怎么好的语气说:“如意姑娘可是在皇上的宫中过久了?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会了?姑娘刚才行的礼可是嫔妃或者王妃对皇后娘娘所行的,莫非如意姑娘忘了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伺候了皇上一些日子,就已经是皇上的妃子了不成?”
六丫虽然不够聪明,但是还是能听得懂玉春的话,被吓得赶紧跪下去对安皇后磕头:“娘娘恕罪,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万万不敢有其他的念想,只是心中有事不免内心焦虑了一些,才使得一下忘了自己该行什么礼,求娘娘宽恕奴婢不敬之罪。”
安皇后看到,假意生气地看向玉春:“你看你,如意姑娘自然与旁人不同,何须非要行那些虚礼?看把姑娘吓得,还不快把姑娘给扶起来?”
玉春应了一声是,然后走到六丫身边,弯腰扶她起来:“如意姑娘莫怪罪,奴婢也是照着规矩办事,如果冲撞了姑娘,还希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听到玉春给自己道歉,六丫赶紧开口说:“姐姐不要这么说,怪我不懂规矩,是我不好,还要多谢姐姐的教导,我一定谨记于心,免得以后失礼。”
“玉春,去沏壶好茶来。”安皇后说完过来拉住六丫的手:“别和这丫头一般见识,她呀是被我惯坏了。”
“娘娘,姐姐说得对,奴婢明白她是为奴婢好,怎么还会怪姐姐呢。”
“你如此明事理,难怪能赢得皇上的宠爱那么久。”
听到安皇后提起皇上,六丫眼眶马上红起来,委屈地对安皇后开口说:“娘娘,奴婢恐怕要辜负娘娘的厚望了。”
安皇后心里猜到了,不过还是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会这样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六丫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安皇后看到拿出自己的手帕为她擦泪水:“好好的,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难道是——你怀上皇上的龙种了?”
六丫摇头:“奴婢每天喝避子汤,不会怀上孩子,而是...而是昨夜盈秋姐姐她...”
“盈秋怎么了?”
在安皇后的轻声安抚下,六丫慢慢道起自己和盈秋的事情:
两个月前,澹台东锦将六丫接去自己的宫殿后,宫女以为她们只是新来的,所以背地里指使她们干很多活,两人都默默地接受了......
“如意妹妹,让我洗就好,你白天干活,晚上还要伺候皇上的,可别把身体累垮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作为你的贴身丫鬟,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盈秋看到六丫要和自己一起洗衣服,赶紧开口说到。
六丫笑说:“没关系的姐姐,我在家的时候,干的农活可比现在的这些累多了。你的伤还没痊愈呢,怎么能让你做这些辛苦事?你去里屋歇息,让我来洗就好。”
盈秋心道:我去歇息,让你一个人干活,是你傻还是我傻?我还没活够呢,可不想因为这个被砍了头。
听到六丫说她干过农活,盈秋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还真是干过很多农活,这手都已经起茧子了,盈秋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妹妹这手哪里像女子的?皮如刀挫的,这得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呀?”
六丫不以为然地笑说:“姐姐,我们做农活长大的不就是这样吗?那能像那些命好的富家小姐们,将皮肤养得细腻如水呢?我们只求有口饭吃,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
盈秋抚摸着她的手,突然抬起头问:“皇上碰过你的手吗?”
六丫脸红地摇摇头:“我的手这个样子,怎敢让皇上碰到呢?”
盈秋仿佛松了一口气,她对六丫说:“那你以后可要防着些,你想想啊,要是皇上摸到你的手如此粗糙,皇上心里会怎么想?
皇上可是天子,有过的女人无数,摸过的手自然也是数不胜数,要是摸到你的手,觉得你从前命苦更疼惜你还好,可要是他觉得心里不舒服了,那以后还会见你,宠幸你吗?
到时候妹妹不得圣宠,咱们在这深宫大院的,还有什么盼头?
即使如此也还算好的,要是皇上误以为妹妹你是常年习武,才把手弄成这样的,那你说皇上还能容得下我们吗?他肯定会以为我们是哪国派来的细作,来到他的身边不是为了盗取机密就是为了杀他,妹妹你说,那时候我们的命还能保得住吗?”
盈秋的话成功吓到了六丫,六丫紧张地问:“那姐姐可有办法?我们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盈秋摇头:“这我还真没有办法,只能少干活,多喝水,慢慢养回来,在养好之前,不要让皇上碰到。”
六丫听到低头看向地上那一大盆的衣服,这个时候天气已经变冷,衣服厚重不说,水也是凉到心底,这可怎么办好?自己想养手,可也不能看着盈秋一个人洗。
盈秋一直偷偷注视着她的神情,看到六丫眼神一亮,好像想通透了,盈秋赶紧恢复一脸心疼的模样。
六丫高兴地拉着盈秋的手说:“姐姐在这里等等,我去去就回来。”
盈秋笑着点头:“妹妹不用管我,去吧。”
看到六丫远去的背影,盈秋的嘴角咧开,开心地笑起来,坐到小凳子上哼起了曲调。
没过多久,六丫果然回来了,她手里还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热水。
盈秋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