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人,是那些人,虽说三师嫂是自杀,但他们就是凶手!是他们杀了三师嫂!”小苓泣不成声了,“那些人中还有些人是师兄的病人,他尽心尽力救他们,结果却……都是我们万药草谷的规矩:非人不救!要不然那帮人渣,还不如让他们病死算了!”
“小苓。”肖子遥起身,将她揽在怀里,十分自责:“好了,都怪我,我不该问的。”
“………我三师嫂多好的人……心灵手巧,必定是贤妻良母……你身上的衣服是她做的,还有我们成亲时穿的衣服,结果她却没穿成……”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听她哭,肖子遥心疼得要命,不停得哄着她,“不哭了,不哭了……”
“肖大哥……”小苓靠在他身上,身体一颤一颤的,水都快把肖子遥身上的衣服漫湿了。
半晌后,她那急促抽动的肩头才慢慢缓和下来,如瀑的长发低垂挡住她的脸颊,远远便可感受到女孩的伤心,更别说他离的这么近了,惹得肖子遥忍不住将她拥紧,低头轻轻得擦去她的泪痕。
“小苓,死者已矣,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三师嫂她在天上也不想看见你这么伤心的。”“………”
“还有啊。”他抓起她的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说:“你流的一滴泪,就像在我心上割了一刀,刚才都不知道被割了多少刀了,疼死我了。”
“……肖大哥,你坏……”小苓破涕为笑。
肖子遥见她笑了,自己也笑了:“谁坏了,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就真的,那我帮你揉揉,好吧?”小苓真的相信他了一样,轻轻得帮他揉着心口。
但后她又叹起了气,边揉边嘱咐:“这件事,你记得可不要跟师兄说。”
“知道了。”
肖子遥被她揉得舒服死了,心想果然是行医世家,这手法,舒服!太舒服了!…嗯…感觉可以用一个字概括,对了,爽!爽死了!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气息,他沉浸在自己和小苓两个人的世界里,无法自拔……忽然,他想起了昨天的事,头疼欲裂,立婉儿,寒冰冰,曹国富三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交错出现,然后渐渐模糊了……他吓了一跳,清醒过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只顾儿女私情,太奇怪了,这不像我……我怎么能把婉儿他们忘了……太奇怪了……
但这些不算什么,更让他吃惊的是小苓。
“对了,小苓,镇子里的那些行尸……”“肖大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行尸?”小苓像完全忘了那些事一样。
“一定是那个死老头!”他开口大骂。
难怪,难怪这几天会这么奇怪,只顾着和小苓……感觉忘了什么,原来,原来是这样。
“肖大哥,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死老头?”小苓被他愤怒的样子吓到了,“肖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臭小子!忘忧草竟然对你没用…果然有点门道。”
门外,卫茅低语了几句,不慌不忙,又拿出了那个小炉鼎,加上了一撮黑黑的草灰。
“嘿嘿…忘魂草,看你记不记得住!”他阴阴得笑着。
慢慢地,点燃后的草灰升起了缕缕轻烟,卫茅手再轻轻一扇,烟瞬间转向,飘进了房间里。
“小苓,这什么味,好香……”肖子遥刚闻入就倒下了。
“这是忘魂……”小苓也跟着倒下了。
…………………
“你们把他们抬上马车,运出峡州。”“是,主人。”
“小师妹,师兄这条命已经没什么用了……我还对不起师傅…………唉…………一路平安…………”
…………………
忘忧草,顾名思义,传说有能让人忘记烦恼的效用,但这烦恼,换成别的词来说,便是记忆,而忘魂草,效用更胜忘忧草,能强制性得让人忘记记忆。
但卫茅没想到的是,忘忧草对肖子遥没用,效用更强的忘魂草也是。当肖子遥吸入香气倒下的那一霎那,体内的真气自行运转,将他体内的经脉血气护住了,还把那烟气一点点的排出体外……
………………
死老头!马车上,肖子遥捂着头醒来了,旁边还躺着小苓。
“还好,小苓没事。”肖子遥搭了搭她的脉息,发现她只是昏睡过去了。
“那老头,到底打着什么心思?干嘛弄昏我们?”
“还用马车送我们走,他是怕小苓发现他的事吗?”肖子遥开始思考卫茅的目的。
吼吼,马车外,像是行尸的叫声,肖子遥大惊:“对了,我怎么忘了,马车在动,肯定有赶车的人在。”
他聚气护体,静悄悄得往马车外走去,手也不知不觉得聚起了内力。
他猛的一拉开车帘子,三个晃悠悠的脑袋,一看便知是行尸,他一掌将他们打下了马车。
吼吼,被打下车后的行尸大叫,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但过后一点也没事,站了起来,朝着马车大喊,还追着马车跑。
“驾。”肖子遥鞭子一挥,马吃痛,撒腿拼命得往前跑,道路上掀起了滚滚浓尘。吼吼,那三个行尸依旧不屈不饶得追着马车跑,即使后面他们被甩远了。
“还追?”看着后面远处那三个黑点,肖子遥冷笑,两三鞭,马车飞驰,就差没飞起来,把他们越甩越远。
渐渐地,天暗下来了,肖子遥只顾赶路,也不知道赶到哪里去了,来到了一个城镇。
肖子遥一路北上,经过的地方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