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淡然笑着说:“我们这不是在讨论吗!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和你的理由。大家也讨论一下。要是你说的有道理,按你说的办也没问题。”
“这…”卞喜暗暗气恼。赵光盯着这事不放,让卞喜甚觉尴尬。“大人,不就是打了个歌姬一巴掌吗!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
赵光耐着性子说:“卞将军,首先我要纠正一下。香雪不是歌姬!她是我们解放军文工团的一员!也是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即便抛开她的身份不说,我们对待任何一名女性,都要抱着同样尊重的态度。好吧,卞将军认为我的做法是大动干戈,那么卞将军认为应该怎么做?”
卞喜说:“文工团下午不是要来一师吗,我隆重的欢迎一下她们,私下里找香雪姑娘道个歉。这总可以了吧。”
“卞将军以为一个简单的道歉就可以赢得香雪姑娘的心吗?如果卞将军坚持己见,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怎么把这茬忘了!’卞喜又心痒起来。“这…”卞喜讪笑,想要再恳求赵光,这口实在张不开。可是不开口,恐怕不光香雪,就是其他姑娘也没份儿了。怎么办呢?总不能强抢吧!那不等于跟赵光宣战吗!‘哎呀!不好!’卞喜突然又想到一事。‘此次违反军纪在前,不尊上命在后,恐怕在赵光心里的分量会大打折扣吧!这可如何是好?’想通此事,卞喜懊恼不已。可是事已至此,再想补救也非易事。‘怎么当时就一根筋了呢?是想法补救?还是硬抗到底?’卞喜懊恼的想。“大人,容我再考虑考虑。等文工团到来前,我一定给大人答复。”
“好吧。那我和卜将军先回二师,去接文工团。”
送走赵光和卜已之后,卞喜只留下郑武和白廉两个。将自己所思所想尽数告诉二人,征求二人意见。
郑武跟随卞喜多年,深知卞喜的脾性。心道:‘你自己已经服软,就是面子上挂不住,想找个台阶下。可是这个台阶却不好搭。这事日后会怎样,还不好说。若是一切安好,倒也没什么。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必然受埋怨。这事儿还是不出头的好。唉!赵光说的那套的确挺好。一切按规矩制度办事。我不犯错,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从你手下调离。不用向现在这样,看你的脸色行事。回头还要担心出了问题,会不会被你当替罪羊。’郑武打定主意不出头,便做出沉思的样子默不作声。
卞喜见两人半天不说话,不由得心中有气。“白廉,你平时不是主意最多了吗?现在怎么不吭声了?”
白廉无奈,只得开口。“将军,这事怎么办主要看你的态度。将军要是铁了心跟着赵光干,这事是一种干法。将军要是还有点别的想法,这事又是一种干法。”
卞喜又问:“跟着赵光怎样?有别的想法又怎样?”
白廉心里也来气了,不动声色的说:“将军铁了心跟着赵光,那简单。以后赵光怎么说,将军就怎么干。谁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不愉快,失去一个重要的战友。至于别的,就看将军想干什么了。将军的目的明确,才有相应的办法。不知道将军的目的,属下也无法可想。”
白廉打起太极,卞喜更加气恼。“郑武,你说说怎么办?”
“这…”见躲不过,郑武只得开口。“将军,属下本来就不是会拿主意的。将军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干。”
“我养你们这帮废物能干吗?”卞喜怒火喷发。“都给我滚蛋!”
“是!属下告退。”
见俩人真走了,卞喜一时不知所措,愣了愣,随即气呼呼的来回踱步。卞喜原本在军中颇有威信,一对儿流星锤在军中无人能敌。可是到了临淄,他的功夫还真没有显摆的资本。不说管亥、周仓两个的功夫本就在卞喜之上。就是跟着赵光去了趟信都的裘盛等十一个原来卞喜属下的兵将,现在个个都不在卞喜之下。而且一个个还都在飞快的进步当中,让卞喜对自己的功夫再无自信。
原本,卞喜跟属下挺义气,自己得着好处,从来不忘了手下的兄弟。可是到了临淄,跟解放军一比,卞喜那点笼络人心的手段真不怎么样。别的不说,就看战士们干劲十足的样子,的确比原先在卞喜手下时士气高涨。而土地更是让战士们看到了希望。要是到秋天真的丰收了,卞喜再想把这支队伍拉走,恐怕就彻底不可能了。卞喜有点后悔当时急着贪图富贵,答应将部队整编了。现在再想把原来所有的人马收回来,恐怕已经很难办到了。就此彻底臣服赵光,卞喜不甘心。花花世界不断撩动卞喜的yù_wàng。可是不臣服就能得着好吗?卞喜苦苦思索,却看不到一丝光明。
……
对一群光棍青壮男人来说,大概没有什么能比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更能引起他们兴奋的了。看着嗷嗷叫的手下弟兄,卞喜不知该喜该悲。兄弟们有士气,有干劲是好事儿。可是却非卞喜而来,卞喜觉的他在军中更显得可有可无。卞喜几次想当众给香雪道歉,可是心里总有股力量让他难受万分,迈不出这一步。犹犹豫豫中,机会一个个错过,时光也匆匆流逝。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生产把营归,把营归……”欢快的歌声中,春耕的战士们簇拥着文工团的姑娘们返回营地。卞喜倒是下了些功夫安排招待文工团,可是姑娘们却以劳累一天为由,不肯分开,只单独坐在一起,匆匆吃了晚饭就告辞了。以至于卞喜和香雪单独说句话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