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何灵送过来希翼的目光,赵光心软了。“本来因为我知道的一些所谓历史,娘娘在我眼里只是个美貌的女人,我对娘娘谈不上什么好感。可是我忘了娘娘也是这个可悲的年代里,一个可怜的女子。听了娘娘的话,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内容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歌名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世间的男人为了自己的yù_wàng,肆意霸占女人,奴役她们的身体,折磨她们的灵魂。在这个年代,不指望多少男人爱惜女人,希望女人和女人之间多一份相互的关爱吧。娘娘可愿与我的爱妻春草结为姐妹,互相付出一份真诚?”
何灵眼中显出一丝失望,旋即又有别样的光彩,转头笑着对春草说:“只恐妹妹嫌弃我人老珠黄,与我为伍让她显老了呢。”
春草面对着当朝皇后,本就颇为拘谨,闻言更是不安,连连摆手说:“娘娘,民女…民女怎敢高攀。”
赵光握着春草的手说:“宝贝儿,你看娘娘身份尊贵,却不知她这份高高在上的苦楚。若能得一个有情郎厮守终生,想必皇后的地位也不过尔尔。身份地位带来的不仅有荣华,也有寂寞。偌大的皇宫内院里恐怕找个说话的都难,反不如你们小姐妹在一起时的舒心。皇后也是人,恐怕比你更需要一个能交心的姐妹。你看到她的尊贵,我看到她的寂寞。咱就当可怜可怜她吧。”
怎么和皇后结拜这事儿到了自家相公嘴里倒像是施舍似的。春草紧张尽去,心里一阵迷糊。
赵光笑着对何灵说:“娘娘,你的身份吓着我家娘子了呢。”
何灵笑着起身,移步到春草身边,握着春草的手,亲切的说:“好妹妹,你相公说的不错。抛开这层身份,姐姐就是个生活在惶恐不安中,孤苦无依的可怜女人。虽有家人,却没有一个贴心的。难得遇上个无需在乎我身份的。妹妹就不肯把你爱你相公的心思分一点点出来,给姐姐一点点关爱,一点点温暖么?”
春草看看何灵,又看看赵光温和的笑容,忐忑中又带着些许羞涩的对何灵说:“得娘娘厚爱,民女甚觉惶恐。蒙娘娘恩赐,民女恭领娘娘懿旨。”
“既然领旨了,怎么还‘娘娘’个没完。好妹妹,等皇上回来,姐姐便奏请皇上,设坛祭礼,咱们正式结为姐妹。”
“呵呵,我夫人是郑老的女儿,如今又是皇后的妹妹。看来我飞黄腾达是指日可待了。咱们喝杯水酒,为我庆祝如何?”赵光凑趣说。
何灵顺着赵光的话笑言:“赵大人此议甚好。正该饮酒庆祝。”
感受到气氛快乐,春草也渐渐不再拘谨,放松的聊起来。
聊了几句,何灵又问:“明阳,历史上对我有什么评价,让你对我没什么好感?”
赵光说:“已经发生的,灵姐作为当事人,自然比我清楚。对皇宫内院里那些争斗,我向来没什么好感。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对围绕着后宫权力斗争的所有事都没好感。如今的局势,后宫中可以说没什么好争的了,自然也就不会因此对姐姐产生什么不好的看法。至于还没有发生的,大概也不会发生了。在不同的环境中,人的行为必然也会不同。不经历苦难,自然也就无需在苦难中苦苦挣扎。姐姐是个没有太多心机和权力yù_wàng的人,在和平稳定的环境里,追求幸福的女人散发出的美丽,只会让我由衷欣赏。”
何灵微垂下头,黯然的说:“明阳不说,我也知道你对我没有好感最大的原因就是对待王贵妃一事。为了后宫的权力,为了辩儿的皇位,我毒杀了王贵妃。现在说些追悔莫及的话没什么意思。如今皇权极大削弱,皇位看起来也就没多少吸引力了。辩儿做不做皇帝就随他的心意吧。我这个做母亲的再也不用为此处心积虑。心态变了,再看协儿就不再是威胁,而是个需要母爱的孩童。希望日后我能弥补他一点点,也为自己赎一份罪吧。”
赵光说:“能够带给别人幸福的人一定能获得更多的辛福。放弃迷乱人心的yù_wàng,重拾心底的仁爱,姐姐一定能比从前幸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