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之上,云雾弥漫,如罗纱轻绕,仙姿飘渺。山中猿鸣鹤啼,自有一番逍遥。
山腰处的茅草屋间,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童正跪坐在地上,拿着蒲扇轻轻地扇着炉火。浓烟滚滚,将她的小脸弄得花里胡哨,好似山间的猛虎。灶台上放着一口大锅,香气弥漫,自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一个老道士气急败坏的推开了篱笆门,大声怒斥道:“小璃儿!你这不肖的弟子,是不是又煮了为师一只七彩锦鸡?”少女闻声,吓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放下蒲扇,站起身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老道。那香气随风而散,绝飘不出二十米,这在华山论道的老头儿是如何知晓的?女童眼睛滴溜溜一转,面上带着些楚楚可怜:“师傅~!您老去华山论道去了,可没曾给你可怜的徒儿留些吃食。时间久了,人家饿得不行,只好拿七彩锦鸡下锅,这可是师傅最不稀罕的,数量最多的物件了!您总不能饿坏了您的乖徒弟吧!想来,璃儿父母的在天之灵,也是希望我能吃饱喝足一点,才能好好伺候师傅您老人家啊!”
老道士眉眼直竖,什么数量最多,最不稀罕的物件?那七彩锦鸡,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余只。这可是天下间少有的灵禽!自己这徒弟倒好,七天时间,生生吃去了两只,老道大为心痛。看着面前强装可怜的少女,又实在下不了手惩戒:“罢了罢了,生也杀了,肉也炖了,说什么都晚了!说不定,也该是这锦鸡的造化。”他捋着自己的胡须,将手中拂尘一摆,插进腰间,稳稳当当的坐在门坎上,压根就没有什么正经儿。“乖徒儿,为师我老远就闻着味儿了,想来现在时机正好,速速给为师来碗鸡汤,也不枉师傅我护你一遭。”
少女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老道盛了一碗,双手奉上。老道接过碗,也不怕烫,直接抿了一口。口感香滑,可怜的一丝肉条入口即化,香气在齿间久久萦绕,不曾散绝,实在是人间美味。让老道有些欲罢不能。他回头看了看仅剩的七彩锦鸡,面上一阵古怪。
少女唯恐老道喝完还要,直接端了锅,坐在地上胡吃海塞起来。油亮的汤汁顺着她小巧的嘴角滴落在锅里。让老道心底一阵抽搐。
独食吃到这种境界,怕也是修行路上的一朵奇葩!
“徒儿,师傅我教你的五行精要,你可曾了然于胸?”老道将碗中鸡汤一饮而尽,严肃的看着席地而坐满脸灰尘的女童子。
“那是自然,要不然,徒弟我哪能捉得住这七彩仙禽?”她吃得满嘴流油,一时失察,说漏了嘴!
老道士面上一滞,随后缓缓的出了一口气。罢了!他抽出拂尘,向着后院一挥,剩余的七彩锦鸡全部被禁锢起来,随着拂尘的摆动,落入老道士手中的一颗小圆珠之内。从外面看去,隐约可见十余只锦鸡的影子,在里面悠然自得的闲逛。
少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老道的作为,心里不住的滴血。这抠门老头儿,不就吃个鸡吗?至于全部贴身携带吗?
她刚要抗议师傅的所作所为,老道便对着她一挥拂尘,封闭了她的五感,将她连同她手中的大锅一起,收进了乾坤珠。
老道指法运转间,玲珑剔透的乾坤珠转瞬间变成了平凡的石块,被老道随手丢在地上。他重新拿起碗,将碗间仅存的几滴鸡汤舔净,将碗放在了地上。小璃儿炖的鸡汤,实在是天下一绝。
他理了理自己的道袍,大大咧咧的走到自己的躺椅上,缓缓躺下,静静等待着该来之人。
天地间云卷云舒,几道血色的锋芒破空而来,瞬间落于破旧的茅屋之上。为首一人收了血色长剑,朝着老道士微微一礼:“灵空老儿倒是好兴致,缩在这方寸之地,倒是有些辱没了你灵剑宗宗主的名头!”
来人一身血色劲装,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只是说话间,多有些不客气的意味。老道从椅上站起,微微一礼,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灵剑宗宗主?只怕前面要加上一个上代。老夫我不问世事多年,诸位道友何苦苦苦相逼呢!”
“老杂毛,我们师兄妹可不是来找你聊天叙旧的。咱们当果断一些,将那东西交出来,我等才懒于和你这老头动什么手脚。”妇人生得一副妖艳的皮囊,眉眼间几道血色纹身平添妖媚几分。
“老道我虽天资愚钝,可还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诸位何须多言,直截了当动手便是。”他抽出拂尘,随手挥舞间,一代宗师风范显露无疑。
屋顶之上众人皆沉默不语。为首男子嘴角微微一扬,邪笑出声。
“道长心里自然明白,我等平日里加在一起,怕也不能和您抗衡。可如今的境况毕竟不是往常。”
“华山的雾峰茶,和这璎珞曼影的奇香相合,老道我自然了然于胸。你们邪道中热绱恕@系牢宜淙蛔帕四忝堑牡蓝。可也由不得你们捏扁揉圆。”
雾峰茶香飘四溢,温厚淳朴,璎珞曼影则是异域奇香,让所有人闻之欲醉。两者相加,倒不会滋生什么毒物。反而会让人修为精进,流连忘返。只是短时间内会压制服用之人的修为,用以压缩突破之用。老道咧了咧嘴,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他并指如剑,咬破指尖,在空中以血为墨,奋笔疾书。房上之人见状,齐齐御使灵剑,向着老道疾驰而来。老道手持拂尘,缓缓在身前挥动,将席卷而来的剑光轻描淡写的打飞,一道血符在空中缓缓成型。老道神色一动,又在血符上加了两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