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见到了黄柏戏份即将杀青的时候了,看着黄柏很是看清的面容,秦轩笑着没有说什么,黄柏的离去是为了另一部影片,再说也没有什么伤感的。【】
宁皓站在摄影机的后面,其实拍摄到了现在,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毕竟现在众人也是已经渐入佳境,对于一应东西也算是熟悉的了。
看着已经布置好了的场景,大家开始准备起来。
经过坦克的碾压和炮火的破坏,弹坑几乎被土石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填平,窑口已然面目全非了。谷子地等人抬着焦大棚走下斜坡,频繁地倒手,准备剩两个人托着伤者从低矮的窑口钻进去。一只近乎烧焦的手从雨布里抬了起来。
焦大棚含混着:??等等??
谷子地看对方一眼,示意众人把雨布轻轻摊在斜坡上.我们看到了惨不忍睹的情景——半个身子完全烧坏了,衣服的残片和皮肤呈相同的颜色,已经无从分辨.他的五官有些变形,表情却依旧像平时那样温和,只是眼睛亮得出奇,直瞪瞪地盯着谷子地.他夹了夹两根手指头.谷子地忙点了一支烟,送到对方肿胀的唇边,始终帮他捏着.
焦大棚:??狗日的像个坟洞洞??我不进去??
谷子地故作轻松:你不进去让坦克碾你.
焦大棚:老谷??你听我给你说??阵亡11名,重伤3名??25去掉一个11,再去掉??
烧焦的手在吃力地掰算,只是象征性地哆嗦着罢了.
谷子地竭力掩饰情绪:揍性!不识字你倒识数儿,快歇会儿吧.
焦大棚:??你老叨叨运气不好??咱哥俩一个屌样儿??
谷子地:抽啊?踏踏实实再抽一口焦大棚(含笑):??点颗烟的功夫??老子把自己给点啦??
谷子地眼睛湿了.王金存跑出交通壕,怀里抱着从敌人尸体上扒的棉袄棉裤.
王金存:连长??
谷子地醒悟:先盖上??盖上吧.
焦大棚:??拿开??狗日的你敢??你敢??拿开!
他瞪着王金存,居然奋力把给他盖好的棉衣拨到一边去了.
谷子地:大烙饼,你哪来那么多毛病?
他的泪悄然滚落,一边盖好棉衣,一边用高声斥责来掩饰.
谷子地:别动!烧不死你冻死你??好歹是件厚衣裳,你他妈凑合着吧.
焦大棚顺从了,就像平时的顺从一样.寒风从凄凉的阵地扫过,低声呜咽.王金存听到了什么,将信将疑地跑上土坡,向后方张望并侧耳倾听.
王金存:谷连长!你听!
众人屏住了呼吸,蹲着的全都站起来了.
王金(兴奋:集结号!你们听??是集结号!
风在枯树枝上卷出类似哨鸣的声响.谷子地用狐疑的目光盯着王金存.
王金存急切:没听见吗?你们仔细听!连长,你过来听!
众人凝立不动,表情麻木,逼得王金存近乎发疯了.
谷子地:老刺猬,你听见了么?
老刺猬:听见了??集结号响了??一直在响??我不敢跟你们说!
老刺猬哭了,紧接着又怪异地笑了起来,紧张的精神一下崩溃了.
老刺猬:他们一直在吹??你们聋了你们就是听不见!
王金存绝望:连长!我听见号声了??请你下命令撤退吧!
老刺猬模拟吹号,几乎乱真,吹着吹着突然笑起来,接着便嚎啕大哭.
老刺猬:连长??咱们走吧??带我走??娘!娘!娘??
罗广田一脚踹倒了老刺猬,抄起轻机枪对准了王金存的脑门儿.
罗广田:王八蛋!老子崩了你!
王金存麻木地看着对方,目光中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王金存呢喃:我听见了??
罗广田: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宰了你!
王金存落泪:我真的听见了??
罗广田:你个怕死鬼!有种你就跑??我打不烂你的脑袋!
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谷子地一言不发,发现别人都在注视着自己,仍旧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无意中看到,躺在一边的焦大棚已经悄无声息地死掉了.众人的目光聚集到那张饱受战火摧残却平静如眠的脸上——香烟还粘在唇角,挂着一节长长的烟灰.谷子地看着被机枪逼住脑门的王金存,口吻淡然而温和.
谷子地:大烙饼是四六年解放过来的,让他穿这张皮??还不如活剥了他的皮算了??
他把机枪的枪口从王金存的脑门上挪开,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他逼视着罗广田眼睛,直到把对方看软了,才露出了宽慰的友善的笑容.
谷子地:骡子,别自己跟自己急??我要是受了伤老断不了气,求你在我这儿给我补一枪??听见没有??稍稍大声你听见没有?
罗广田的表情无比坚毅,眼睛里却涌满了泪花.
炮弹啸叫着落在工事里了.谷子地抽身离开,像每一次进入战斗那样精神抖擞,不紧不慢地高声吩咐着.
谷子地:快!把我兄弟抬到坟里去!在他旁边给我留个空??你!你!还有你!跟我来!其他人全部转入二线后备工事??有干粮!口渴的接泡尿赶紧喝下去??
罗广田和王金存等人簇拥着谷子地奔向了最前沿.陷入疯癫状态的老刺猬在原地蜷缩着抽泣,像惊惧于某种声音似的紧紧地捂着耳朵.炮弹在阵地内外连续爆炸,听起来却非常遥远和沉闷.我们能够清晰地听到的,是缓慢得有些变调儿的集结号的声音,在血雨腥风的战火之中久久回荡。
“咔,”拍摄到这里,宁皓喊了起来,秦轩等人停止了表演,来到宁皓的身边。
“怎么样,刚才的表演没有什么差错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