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一向自律严肃的面容,仿佛便要烧红起来。
身后舱帘外有官兵斥喝:“进去搜,这船分明有古怪……”
江浅心喊:完了,被这个臭男人摆了一道,死也就罢了,晚节也似有不保……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祁霖玉眸中忽然阴鸷如箭,直射向江浅身后舱门的位置。拜他目光所赐,已经冲进船舱里的三五人声音同时戛然而止,再开口语调似换了人一般:“靖……靖靖靖安王…万安…”
祁霖玉伸手抚着江浅的头发,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极尽从容,深邃眼眸中沉着情绪,江浅离得这般近都辨不出那里头的悲喜。只听得清他似淬成冰的语气:“竟是这样扫兴。”
他对着江浅说话,舱门处却呼啦啦跪下一片:“王爷恕罪,今日城防军接到密报,说月前漏网的那个逆贼江浅今夜将出现在晏水附近,却不知扫了王爷雅兴……小的们……小的们这就滚远,还望王爷恕罪。”
说罢,这些人仓皇着朝外挤去,有一个离船的时候还踏空落进了水里,待官船划水离开的声音渐去,船夫像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又听见里头那位是大名鼎鼎的靖安王,没多想便奔进来磕头,刚一掀帘幔却是愣住了,只见祁霖玉揽着之前的那位“小少年”,柔情蜜意的模样。
传闻靖安王府里除了一位御赐的侧妃便再无小妾,世人只当靖安王专宠,不料他竟是一枚……断袖。
祁霖玉看都不看船夫的方向,“美人乔装与本王同游,你将船向东挪一挪,找个安静的地界停了吧。”
船夫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应了个“是”便出去划船了。
船外官兵的火把也暗下来,船内的光线一时有些朦胧。祁霖玉目沉似潭般的盯着怀里的人,仅仅尺把长的距离,猛地叫江浅心慌起来,紧接着祁霖玉又说了一句让江浅更加心慌的话出来。
“江家……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