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宋教仁来上海的日子越来越近,楠每天都在盘算怎么样能杀了他。还不能让人怀疑到这件事跟日本人有关。
小明君会在武士英不在的时候,将外面的消息告诉给他。他也将自己大胆的设想,向日本驻中国上海的特务机关汇报了,但是上峰并不同意他这个毫无把握的计划。
如果他一再一意孤行,他的所有行为都将受到严厉惩罚,甚至于不承认他是日本在华合法侨民,注销他的日本国籍。
1913年的3月,正是一个艳阳高照大地的大好时节,春风迎面,上海滩黄埔江的渡lún_dà码头上停着一艘英国客轮,悬梯缓缓落下,早已等在岸边的***人士,于右任、廖仲恺等人,焦急地等待来人露面。
只见人群中,一个头发凌乱,满嘴络腮胡,衣服陈旧,拎着一个手提箱,向他们走了过来。
于右任等人几乎不敢相认。来人走到他们的身边,叫道:“几位仁兄,别来无恙啊!”
于右任这才走上前问道:“可是遁初?”
来人答道:“难道还是鬼不成!”
廖仲恺听着耳熟,笑道:“好一个宋教仁,半疯半癫,半人半鬼,你可是要把天给捅个窟窿啊!”
于右任看看他身后,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心武兄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还有克强,人呢?”
宋教仁叫道:“你们一下子问了这么多,也要让我喘口气,才行啊!”
“那就先给你接风洗尘可好?”于右任说道。
宋教仁赞道:“我的五脏庙正缺香火,还是右任兄了解我。”
廖仲恺说道:“那就去南京路的中华楼吧。”
宋教仁叫道:“客随主便嘛!”随从叫来了黄包车,几个人直奔中华楼而去。
就在他们刚刚离去,以小明君为首的日本特务就盯上了他们。
仓库里,小明君将码头上的情况告诉给了楠秀一夫。楠一言不发,坐在那里静静地思索,而小明君却说道:“刚刚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完全就可以把他给干掉,真是太可惜了!”
楠秀一夫说道:“你走吧,我要想一想。”
小明君鞠躬行礼后,离开了。几个时辰后,武士英为楠秀一夫送饭来了,可是他怎么也吃不下,又开始痛哭起来。
中华楼的包间里,宋教仁不顾文雅,上来一盘菜,他也不顾左右,大吃特吃,一副憨厚朴实的样子。
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话:“我现在一一回答你们刚才所问的问题。”
又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才说道:“杜心武与孙先生出访日本了,那些日本人,终始瞧不起我们中国人,他喜欢与人比武,就让他去教训一下那些不知好歹的东西。至于我们的黄军长,在南京有事,要耽搁几天,才能来上海。”
于右任问道:“那你也不能一人只身前来啊,太不安全了。”
宋教仁放下筷子,站起身,说道:“你们刚才不是也没有认出我来吗?”
廖仲恺说道:“遁初一向就是个不太注重个人小节的人,但是,关乎到国家民族气节的大事时,他就像鬼附了身,实干家的本色展露无疑啊!”惹的众人哈哈大笑!
几天里,楠秀一夫苦思冥想,既然要嫁祸给袁世凯,那就得找一个与他有关系的人,他脑袋一下子豁然开朗,想到了一个人,应桂馨!
此人与内阁总理赵秉钧有着密切的关系,只要能嫁祸到他的头上,那袁世凯就算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他翻出随身的一个手提箱,拿出了一把德国造的五响手枪,此枪小巧,有手掌大小,藏在身上不易被发现。他把枪拿在手上,反复观看,抚摸。
眼神中露出神秘地一丝不为人查觉的凶光!
武士英来看他,看见楠秀一夫手里拿着枪,还以为他不想活了。
从他手上把枪夺了下来,叫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必要寻死啊!”
楠秀一夫哭道:“我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算我想活,那些债主们也饶不了我啊!”
武士英叫道:“难到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楠止住哭,说道:“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帮我说上话,只要他开口,那些债主就不敢在惹事了。”
武士英问道:“他是谁?”
楠看着他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道:“上海青帮大佬应桂馨。”
武士英倒也爽快,说道:“那我们就去找他。”楠秀一夫真的没有想接下来的事情会变的如此顺利。
宋教仁来到上海的消息不仅而走,各大报关,社会名流人士,纷纷都想来拜会。弄得***在上海的分支机构,每天就像逛庙会,门口拥挤不堪,小道消息满天飞!
宋这样躲着一天两天还可以,但是时间长了,各种信息的骚扰,都会多多少少影响***人,在民众心里的形象,很难保证北上参选获胜。
于右任赞同宋,像在各地方一样,公开发表***北上参选,改组内阁。
廖仲恺却担心,上海滩鱼龙混杂,***在此的实力不强,难以保全宋教仁的安全。于右任这时想到一个人,陈其美!
此人是中华共进会会员,也是青红帮大佬,在上海还是能说上话的,保护宋教仁的安全应该不成为难题。
廖仲恺一时没有话说了。因为在***中,陈其美是排在孙,黄,宋之后,最有分量的人,他在黑白两道上都能说得上话。
于廖两人都不能下决定,最后还是要听宋教仁自己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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