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这么想的,余哥哥会甘心吗?”丽淑看向姬仑,“一个人如果能在年纪轻轻掌管建平卫,那他有没有可能创建自己的建平卫?”
姬仑开始有些领悟:“你是说……”
“南华,”丽淑一针见血,“哥哥你要谨慎行事,切莫与余哥哥起冲突,他日后若是登上王位,说不定还能假仁假义放一条生路;倘若他真的是暗王,那么……”
姬仑一个激灵,如果姬余没有当上王而是在地下活动,那么他下手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这些年在宫中没少听说姬余的手段,对于这样一个阴狠的男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我明白了,”姬仑点头,“每次都要靠妹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丽淑一笑:“你我本兄妹,互相扶持是应该的。”这个皇宫这么大,这么冷,这么阴暗,一个不小心便是万丈深渊,亲兄妹之间还有拔刀相向的,他们兄妹之间情深义重,很是难得。
姬仑走了,丽淑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束光,喃喃:“要变天了。”
姬仑乘车出宫,来到南华轩,姬余已经在那里等着,坐在二楼最好的包间,看着台上的歌舞,十分悠哉,见姬仑来了,起身相见,寒暄一番过后,入座、酒过三巡,姬余冲着台下叫了一声好,让一干优伶上来领赏。姬仑看着站在最前头的那两个,笑道:“是我看花了眼么?怎么觉得这个优人和这个伶人好生相像。”
姬余笑道:“本就是姐弟,自然相像,女孩十四,男孩十一,都是时家的人。”
姬仑心中咯噔一下,掏了赏钱让他们退下,凑到姬余耳边问:“可是三年前那个……”
姬余点点头:“正是心字香的妹妹和弟弟。”
姬仑讳莫如深,三年前那桩案子让姬雀在宫中禁足到现在都没有踏出王宫,可见其影响力之大,时家也因此从演绎大家逐渐式微,更是王室打压的后果,姬余身为父王的左右手,居然公然违逆父王的命令赡养时家的孩子,他真的不怕死?
姬余看着姬仑,笑道:“余今日请哥哥出来,哥哥大概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了吧?”
姬仑饮尽一杯酒:“我自然知道,请转告父王,儿臣自当了却父王心愿。”其实来之前他还抱了一丝幻想,幻想是父王让姬余私下来找他交接王位的一些事宜,是他太单纯、对父王寄予了太大的希望,父王从小都没有抱过他,就连地位最低的姬余,他都委以重任,他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姬仑心中苦闷,不禁又多喝了几口酒。
姬余看着精致的青铜酒杯:“其实王兄也不必苦闷,虞国容不下你,天都可是你的好去处。你若是在天都混得好了,既不用看人脸色行事,有母家扶持,更是如鱼得水。届时你在天子面前有了权威,虞国都得让你三分,这劳什子王位于你而言,根本没什么作用。”
姬仑有些动心,但旋即又颓败下来:“父王如何肯让我们回去?”他们一回去,等于暴露了他们在虞国不受宠,天子的母家在虞国得不到尊重,虞国的后果可想而知,所以王一定不会让他们走,说不定还会让他们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