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刚因为李胜推测不准,白守了一夜,翌日自然怒气冲冲,只是碍于他是楚国来的,不好发落,所以没有当面撕逼,只是下了决心、多早晚找个由头灭了他。
西夷这里内乱将至,虞国这里也军心涣散。不为别的、正是没水了。西夷地势奇特,固然雨多,但是地面保不住水,全部渗到地底去了,就算挖井挖得再深,还是没有水用。虞国人又不是少数民族,吃不惯那些野生动物和干饭,所以日渐消瘦。大家急得不得了,正不知如何是好,阮福文晁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有水,就是那里凶险,平素西夷人都不去的。”
“有这种地方怎么不早说?”田宇咋呼起来,“咱们虞国的水军在沿海一带可是赫赫有名的,不说全部,单丹霞军便能造出悬棺!”
秦奉咳嗽一声。
悬棺是虞国王室墓葬的主要形式,是由两拨人组成:一拨人在悬崖顶上制造机械,将另一拨人随水送过来的船棺,吊到已经开凿好的墓洞里去。这种制作方法只有虞国丹霞军懂,因为丹霞军就是虞国的墓军,专事王室墓葬。
只是这种事情不适合让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有人起了歹心,私下去找了丹霞军中的不轨之人,那该如何是好?
然而田宇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还在兴致勃勃:“小太子你快带我去,看我不给大家取水回来。”
秦奉捂眼,真是败给田宇了,怎么这么蠢啊?刚刚人家还担心丹霞军被歹人利用,现在田宇就上赶着说他会类似于丹霞军的技术,他是不是想找死啊?
还好在场的人都是好人,都知道田宇是个嘴上没遮拦的,所以都不太理他。
薛斓到底年轻气盛,又和他们当初不在一起,还是出来说了一嘴巴:“水,我们肯定要的,只是要好好计划一下。毕竟连当地人都说那里凶险,我们这些外人再如何能耐,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秦奉又在心里呵呵了,田宇就是嘴巴爱说,还是一个服从组织纪律的好青年的,薛斓这么一说反而见外。不过薛斓不是他们这一党的人,不清楚是自然的。田宇心胸恁的宽大,也不会去睬他。
姬仓点点头:“薛小将军说的是,凡事还是有个理论好。这样,文晁你将所知道都告诉我们。”
阮福文晁遂遵命娓娓道来:
原来那水不是在地面上,而是透过土层和岩石,径直落入底下溶洞之中,成为暗河。既然是暗河,那么洞中幽暗,必然形势复杂;水流湍急,更舔难度。若是再有猛兽,雪上加霜。
故而在讨论之后,姬仓决定让阮福文晁和秦奉带人去探路——阮福文晁知道这里的地形,而秦奉是个有名的书袋且知识渊博做事细致,所以两个人组合算是最优选择。阮福文晁和秦奉也不多留,当即点了二十个人去,走了一半发现不太对,怎么里头有一个士兵张着上下两排大白牙一直在乱笑,而且格外兴奋,不太正常。阮福文晁是个狠的,当即走过去,拔出腰后的两把腰刀一砍,那士兵的头盔便碎成四瓣、连那士兵都披头散发,站在那里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秦奉仔细瞧瞧那个士兵的脸,露出一抹笑意:“我当是发了癫痫呢,原来是田将军。”
田宇满脸委屈,你才发癫痫呢,你全家都发癫痫。
田宇噘嘴:“你们咋就只盯着我不放呢?还有一个人你能找出来不?”
秦奉指着田宇身后:“那个可不是?”
田宇回头一看,十分惊奇:“你是如何知道的?”
秦奉笑道:“你二人,一个年少沉不住气,看见田宇发疯就忍不住摇头叹气翻白眼,哪里不能让人认出来?还有一个呢,则是老大不庄重,都是大忌。”
田宇撇嘴:“你庄重了你不是到现在媳妇都没娶上?我家婆娘可怀孕了呢,年后就给你们办我家大胖小子的满月宴,都把钱准备好!不是金银细软,我还不要呢。”
秦奉哭笑不得:“你干脆连你和你夫人的婚礼一起补办了得了,还能再捞一笔。”
田宇一拍手:“诶,你这倒是提醒我了,多谢多谢。”田宇作揖不停,让秦奉无奈地扭头,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秦奉不再废话:“你俩怎么来了?”
田宇嘻嘻笑道:“还不是因为想来看看,又不愿意违背军令嘛,所以就偷偷穿了士兵的衣服来了。想着只是查看水源,也不会有太多功夫耽误,一会儿回去了不误事还能开拓眼界。”
秦奉听着咋觉得这么不靠谱呢?他把询问的眼神投向薛斓,薛斓轻轻点点头,秦奉这才放心,有薛斓加持,他就不怕了,薛斓应该在走前有做部署,而且公子仓是知道的,否则就田宇一路这手舞足蹈的样子早给捉出来打屁股了。
秦奉带着二十人继续行进,他们来到阮福文晁所说的溶洞,还没走进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好大的水声,秦奉和文晁相视一笑,继续进入。洞中黑暗,便点了火把,路面上全是水,没过脚背的,十分冰冷,人只能加快行走,否则多片刻都觉得骨头要酥掉。大家一路辛苦来到内部,看着眼前的分叉口,阮福文晁提议:“不如兵分两路?”
秦奉摇摇头:“不可,你也说了此处凶险,我们就在刚才走过的路上找找有没有可以单独接水的出水口,不要过于深入。山中古怪多,莫迷失了。”
阮福文晁点头,大家遂折返回去,一路寻找,终于在某个石壁上找到了一个出水口,倒也大,水很多,所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