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昊一愣。他哪儿知道啊?王后要想在冷宫之中跟外面的男子有什么奸@情不是很正常吗?反正后宫佳丽三千,宠爱都不在她身上,她寄托个思念不可以吗?贾昊迅速搜罗着脑中的情报,终于答了出来:“据说是张家旧臣,这个陛下之前也知道了。”都已经知道的事情还问,陛下哭傻了?
姬余摇摇头,撇嘴:“不对。若是旧臣,张家也不算大,怎么会去挑中一个鞠小白。他的两个姐姐和姐夫可都是因为王后的算计而死的,不说鞠小白如何,单我等而言,你会去用一个随时可能反水的人、在不知道底细之前?”
贾昊提出一种可能:“会不会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
姬余摆摆手:“不会。王后在家时受的教育都是王后级别的教育,她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贾昊给姬余倒水,他知道姬余醒来之后口渴需要大量饮水:“那陛下的意思是?”
姬余凑近贾昊:“有人帮她。”
贾昊皱眉。姬余之所以这么折磨张家、折磨王后,就是为了阻断前朝和后宫的链接,如今尽管后宫妃嫔还是有朝中势力,除了兢兢业业工作的姬余老部下萧凌,都没什么特别高的地位,如今王后还拥有自己的势力,这对于姬余来说是不能忍的。贾昊没有查出这个人是谁,他自己也会被迁怒的。
贾昊道:“属下这就去查。”他当即放出消息,等姬余一回到会京,就能知道是谁。
姬余一路无聊,睡了好几日,在马车上颠簸着处理了公文,回到会京反而没什么事做,也学着姬怀少钓鱼,但终究没有耐性,马上就不做了,跑到凉台上去练剑。只见他双手平举至胸,一剑到底、复又起来,一个长虹贯日,紧接着行云流水,将一套剑法舞得威风凛凛又不失文雅霸气。姬余今日又穿着做公子时常穿的白衣,愈发显得气质卓绝。
贾昊来的时候,姬余正在收尾,一个转身,剑尖便抵住了贾昊的咽喉。贾昊没有什么表情,反正姬余只是随意玩玩,又不会真杀他,不过姬余还真是无聊哦,以为自己很帅,其实最后这个动作最败笔。
姬余收起剑,贾昊抱拳:“陛下,查清楚了。给王后娘娘出主意并且暗中安排人的,是令公子。”
姬余从怀中掏出绣着“贞”字的手帕擦着汗:“孤就说,没个厉害的,王后能信鞠小白。”
贾昊请示:“陛下,需要属下动手吗?”
“不,”姬余往里走,“孤亲自来。”
兄弟阋墙这种事多了去了,但是姬令是王太嫔的儿子,在姬怀少去世之后,她一直在寿宁宫同儿子住着,倒也不多事。王太嫔和她的一双儿女都是低调的人,他突然帮王后,肯定有原因。因为姬雀,他践踏了很多兄弟情,不想再随便浪费;其实主要还是天子在盯着,他不想再闹出什么把柄给天子握着。
姬余让弘文去把姬令请来,自己去御书房的偏方洗了个澡儿,换上常服,他今日偏爱白色,随意地披散着半干的头发,看着姬令走进来,阳光下他的脸可以忽略不计,打扮得也毫无特色,唯独腰间挂着的那一串累赘的玉特别引人注目。姬余一头黑线,这也不怕走路一脚踢碎了或者给绊死,这么大一条乒乒乓乓,难怪姗姗来迟。
姬余嫌弃地看着姬令在弘文的帮助下先把那条长玉一块一块码好,然后再跟他行礼,接着再小心翼翼起来,最后站好。姬余打着哈欠,人家几下就完事的事情被姬令搞得像渡过了几个世纪。
姬余道:“说吧,你和王后怎么回事?”
姬令倒也没有躲藏:“臣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臣弟也想陛下夫妻和睦,故而才略施小计。臣弟和王后娘娘绝无瓜葛。”
“既然没有瓜葛,你是受谁的托?”姬余玩着手里的婚戒,这还是成为虞王的时候,按照礼制制作的龙凤阴阳和合戒,虞王和王后代代传承佩戴。只是除了姬怀少和孙王后,其他的国主和国母都是貌合神离,包括姬余自己。
姬令倏然红了脸,但是他还是说了实话:“王后娘娘身边的大姑姑和臣弟有私,臣弟本想再几日便朝王后娘娘要过来的。”
姬余不语,帮着宫女选边站,也不知道是痴情还是不明智了,也罢,反正他也做了顺水推舟的事情,就不怪他了。姬余道:“迟迟不娶亲就是为了那个宫女?”
姬令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但是他还是大方地应了:“是。”
姬余挑眉,罢了,自己都儿女成群了,他还孑然一身,有这么个追求也不错。姬家男儿大都是痴情人,自己和黄嘉贞身不由己,便成全成全别人。姬余挥手让他下去,当夜便同王后说了,王后和马赤牧自然是不愿的——马赤牧聪明能干内敛,比另一个仙茴不知强了多少倍,这一出嫁等于自毁长城。可是姬余金口已开,又是配的姬令,王后也只能忍痛将马赤牧嫁出去,还是风光大嫁,不提。
这里才解决一桩事情,另一桩事情又起来了:住在南华的姬仓又不想活了,天天往山上跑,坐在那里弹琴。高子骞已经成为副堂主,天天忙得不可开交,一次两次,姬仓在瀑布地下冲凉他还能去拉,次数多了他也顾不过来。其他人若是靠近,也会被姬仓呵斥回来,摆明了就是要高子骞搭理他。高子骞分身乏术,正巧堂妹高氏也脱颖而出,在南华的博弈之中存留下来,正准备着看看那些空置的堂能否当上堂主,故而高子骞便让她去盯着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