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男人竟是高氏曾经的未婚夫,只因家境不好,高家嫡母不愿意自己女儿吃苦,便让高氏嫁过去,可惜还没出嫁,高氏的母亲先出了事,随后男方家里便退婚。高氏无人依靠,万念俱灰,这才投身南华。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也入了格斗场,他经历了什么?
男人倒是淡定,他说话很温吞,慢条斯理地,一股读书人的儒雅扑面而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高氏剑指:“你如何在此?”
“很奇怪吗?”男人握紧手中的剑,“你都来了,我为何不能来?”
高氏冷笑:“少爷厚爱了,民女卑贱,母亲不耻,不敢与少爷相提并论。少爷贵重,无需到此来搏前程。”
“我家败了。”男人说。
“你家何曾旺过?”高氏继续撒刀子。不是她嫌弃,她当初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也是喜欢和欢喜的,长得一副好皮囊,彬彬有礼,尽管家里穷得只有叮当可以响,只要他是个良人,她又是正房,以后的日子好就好,可是母亲一出事,他忙不迭地退婚,她便恨。
男人没有说话。他家是不好,他当年没有帮她,是他对不起她,如今二人狭路相逢,必然有一个不能活着,或许,这就是他们注定的结局。
高氏丢掉剑,从靴子里拔出两柄匕首。自己的剑已经被躺在地上的那个死胖男人给打坏了,没有战斗用途了,她得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这个男人。高氏冲了过去,对着男人一顿乱刺,手如同打桩一般快速,男人横着剑任由她打,兵器碰撞的声音接连不断,让人目不暇接。高氏抬脚一踹,男人伸手一挡;高氏蹲下一个扫堂腿,男人跃起;高氏一扫匕首,那人竖剑以怼,两人竟然难分难解!
男人知道自己赢不了她,但是自己必须活着,必须给家里谋前途,否则他就是家里的弃子,再也没有价值,后人不会提及他,家里也会厌恶他。男人开始说话,软化她的心里防线:“我们真的要这样互相伤害吗、拾翠?”
“是你要害我,不是我想动手,”高拾翠冷笑“我好歹也是南华的轩士之一,只是因为以下犯上才被扔到这里来将功赎罪,您若是想通过嘴皮子来分散我的注意力,那您说不定不如我,阳佟阿八。”
是了,这个男人复姓阳佟,排行第八,当地人都这么叫他;只是高拾翠自己知道,他有个好听而霸气的名字,叫文定,文能安邦定国,寓意美好。只是他如今在这里拼杀,为的命和前程,根本对不起自己的名字。
阳佟文定哑然,他一笑:“你我终究还是不能回去了。”
高拾翠一匕首刺了过去:“我们何曾开始过?”是他自己亲手斩断了无限的可能!
阳佟文定的剑挡住了高拾翠的匕首,阳佟文定凑近她:“你知道吗?你母亲的尸首如今葬在我母亲旁边,我给我们俩都留了墓穴,这几年,我一直在找你。”
高拾翠,眼瞳中有躲闪。
阳佟文定惨笑,松开手,让那匕首向自己刺来:“只要你还活着,能给我扫墓,那就好,对不起,拾翠……”
阳佟文定的笑容,让高拾翠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