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轩,算了。也怪不着他。”张士诚劝解了一句道:“这次我们突围不成,等到下次恐怕会更难。”
“吴王,末将一定会誓死把您送出城去的。”被叫做庭轩的亲信立马表忠心道:“我马上组织士兵进行第二轮突围。”
“等一下。”一道男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只见原本还昏迷的佑敬言,突然站了起来道。
他嘴角边挂着微笑,一副痞痞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打量着他的每一个人。
“原来你小子是装的。”庭轩对佑敬言的这个态度生气极了。
“害得我死了那么的兄弟。”庭轩挥舞着拳头就要对佑敬言动手。
“哎”佑敬言痞痞的盯着庭轩道:“我不高兴可是不会多说一个字你们想要的东西的。”
“你……”庭轩被气得拳头乱颤,最终还是恨恨地放下了拳头。
“快说!”
“说什么?”
“朱元璋的军事部署。”
“我什么时候说要告诉你了。”
“你。”庭轩被这个痞痞的少年气的肝也一个劲的乱颤,招呼着外面的士兵道:“把这小子给我绑了。”
“等等等……”佑敬言痞里痞气的道:“绑了我,你们可就得和平江城陪葬了哦。”
“等等。”张士诚听到这句立马制止了正在对佑敬言不敬的士兵,问向佑敬言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以保你在平江沦陷之日仍然安然无恙。”
“你真的可……”庭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士诚打断了。
“城破人亡,我张士诚宁可与平江城共存亡。”张士诚恨恨地道,还是有几分魄力的。
“吴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啊。”庭轩劝慰道。
“这话少说,有我佑敬言在,你们别想有什么材烧。”佑敬言没等张士诚回答,立马呛声道,顶得那个庭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本来佑敬言的这次任务,没有张士诚什么事儿,但是谁让佑敬言心善呢?
“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报告道:“吴王,不好了,张副帅被炸死了。”
士兵口中的张副帅就是张士诚的弟弟张士信。
“什……什么?”张士诚被这个消息惊得一个趔趄,在旁边的亲信搀扶下才渐渐稳住了身形。
佑敬言没有受房间沉闷氛围的一丁点影响,依然悠然自得的喝着茶水。突然“嗖”的一声,一把冰凉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庭轩恶狠狠的道:“马上让城外的徐达退兵,要不然……”
“哎。”佑敬言用两个手指头夹着剑道:“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
缓了一会儿,佑敬言才幽幽地开口道:“我要是有那个本事,现在也不坐在这里受制于你们了。”
“你……”
张士诚竟然拿这个痞痞的少年没有一点儿办法了。
佑敬言犹记得,这次张士信的死竟然比真正历史上早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看来这个时空平江城的攻陷也会提早不老少的时间。
“朱元璋,我张士诚和你不共戴天。”张士诚眉头紧皱着暗暗发誓道。
“我说吴王,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佑敬言痞痞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把张士诚等人气得可不轻。
“把这小子给我押入大牢。”张士诚摆摆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确定要把我押入大牢?”佑敬言手里端着茶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这样的话,你们可真得与平江城一起殉葬了。”
许是佑敬言的这句话打动了张士诚,反正听了佑敬言的话张士诚沉默了。
过了许久,张士诚才缓缓道:“我张士诚至正十三年于白驹场起兵,现在已有十三年有余了。当初跟随我一起起兵的弟兄大都战死,我张士诚若为苟全性命,弃兄弟信义于不顾,那我张士诚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呢?”
“吴王……”庭轩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在这个把信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时代里,他作为下属实在不好说什么?
“庭轩,马上组织兄弟们再突围一次。”张士诚命令道。
待庭轩领命出去后,张士诚才缓缓叹了一口气道:“不战而降,实不是我辈该为之事。”
像是对佑敬言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佑敬言本来是打算改变张士诚命运的,奈何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虽是“亡国之君”,敢于为国而死,确实值得世人尊敬。
“你跟我们一起突围,还是留在这里?”这次组织好突围事项后,张士诚竟然破天荒的问道。
“我留下,你们请便。”佑敬言有些沉重的回道,他知道这次的突围仍然不会有结果的。
佑敬言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被一座大山压住一样,沉甸甸的,很难受。
一个能预知未来的预言家,承受的东西往往比常人多得多。明知道未来会有多少人丢掉性命,自己却无能力挽救。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儿。
一个时辰还不到,张士诚和庭轩两人便一脸狼狈的回来了。
此刻,两人明显有些脱力,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狼狈的很。
“天要亡我张士诚啊!”张士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叹道。
佑敬言看着这两人,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过了许久之后,张士诚终于从颓废之中走了出来。
“你如果想走的话,我可以放你出城。”张士诚在沉闷的气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