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张先生坐下来之后开口了。
“有事儿,张先生就请说,不必客气。”佑敬言马上放下蒲扇做了起来。
他也不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人。
张先生不仅技术精湛,还帮了他一个大忙,他是真的很感谢这位张先生的。
张先生在佑敬言准备好聆听的时候,突然闭着眼睛沉思起来。
看起来在思考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该如何表达。
佑敬言也不催促安静等着。
这点儿耐力她还是有的。
良久之后,张先生终于开口了:“你知道老夫当年事被何人追杀逃亡到西夏的吗?”
佑敬言没有想到张先生开口会问这么问题,难道这个人是与他有关系的?
“不知。”佑敬言很快还是回答了那个张先生。
张先生回想着久远之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噩耗一时之间悲伤的情绪涌现在心头。
多年以来他一直不愿意回忆就是因为不愿意让这种情绪再折磨自己。
当那天李成嵬大半夜把他叫起来让他去给一个宋人治伤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多年前的那场噩梦要重新萦绕在他心头了。
后来当他见到这几个宋人那血肉模糊的伤势的时候,他这种情绪就越发的明显了。
在到后来,李成嵬继承了王位,他隐约可以猜到这一切都似乎与那个宋人逃脱不了干系。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日子一直都安安稳稳的往下过着,但越往下他心里的那种不安就越明显了。
有一天他被李成嵬请进了宫,看到有个宋人也在的时候,他第一感觉就是他恐怕得重新踏上那片伤心的土地了。
果不其然李成嵬一开口就是让他回宋地给人瞧病。
虽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但是他却是不能拒绝李成嵬。
当年要不是李成嵬他恐怕早就死了。
在张先生的叙述之下,佑敬言对当年的那件事儿才清晰的明白起来。
原来张先生也算是出生在医学世家了,祖上往上数五代那都是赫赫有名的名医,他们不仅是名医而且是义医。
对于无力支付诊金与药钱的人从来都是无偿支助的,这种雪中送炭般的行为那当然是很快得到了十里八乡百姓的称赞。
他们世世代代都奉行的是这种理念,所以世世代代都得到十里八乡百姓的交口称赞。
等到了他父亲这一代那更是荣耀至极,由于他父亲不是家中长子不必过早的承担家业,所以终日与医术为伴,再加上父亲本身的天赋,即便是没有人指点,医术进步的也很快。
由于家中的盛名父亲不仅神医的民声在十里八乡称颂,更是传到了朝廷一个太医的耳中,他亲自前往家中考较了一番之后便承诺父亲要举荐他当太医。
他们家行医那么多年,虽然在十里八乡很是荣耀,但是还没有一个当过太医的呢。
太医那可是从医者最高的殊荣了,同时也意味他们承担的责任面临的挑战都上升了很多,而且没做一次决定都得慎之又慎。
在坐好医生的时候还得懂得政治会站队。
他父亲医术在整个年轻太医之中那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没有一个人能在医术上与他抗衡,可他父亲多年来一直专研医术根本就不懂得人情事故。
家里家外的都是母亲一人操持,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父亲又如何能搞懂政治那一套弯弯绕呢。
他父亲一直都在专研医术,谨慎行医,在多有的太医之中那绝对是一把标杆没有几年在所有的太医之中那也是翘楚之辈了,几年前有人威胁他要他隐瞒几位娘娘的真实病情,她们好像都在服用一种叫麝香的东西,这东西吃多了会导致不孕的。
他不仅有医术也有医德当然不会同意了。
第二天就传出了一个小妃嫔喝了他的药不治身亡的消息。
很快他父亲被革了职下了大狱,不仅不仅自己人头落地而且还被诛了九族。
他要不是当初那位举荐他父亲当太医的太医派人来送信,恐怕他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他爷爷把他这个唯一的男丁送了出去。
并没有叮嘱他报仇,而是告诫他好好活着。
幸好他们家在当地有较好的影响,那里的百姓把他给东躲西藏的才送了出去。
一直逃到西夏的边界,最后翻山越岭才跑到了西夏境内。
当时他的夫人上山采药的时候才把又饥又渴的他给救了回去。
张先生既然打算重新揭露自己的伤疤了,那说起来就绝对不会含糊的,这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说完的时候,他眼中早就挂满了泪水。
全家九族之人只有他一人存活,这样的凄惨怎怎能说忘就忘了的呢。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是几年前?”佑敬言问了一句,他觉得张先生的父亲之死很有可能是与赵祯有关系。
“五年前吧。”张先生摸了一把眼泪道了一句之后,又恢复了那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情绪。
佑敬言终于知道了,在赵祯还没有亲政的时候,那个背后的人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唉,此人谋划的可是够长远的。”佑敬言痞痞一笑,好像饿狼见到了肉似的。
佑敬言还是很期待这个凶手到底是谁的。
“那张先生这些是听谁的?”佑敬言必须保证张先生所说的一切的真是性,他倒不是不是不相信张先生,只不过在那种情况之下,他怕张先生会搞错。
“爷爷与伯父谈的时候恰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