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乡派的大老西乡灌久竟然会赞同政敌良木一平的想法,这让天守阁内熟知西乡、良木两派争斗的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他们两派联合起来要共同瓜分政务,这样的话我等日后还能有出头之日吗。”这是中立派家臣的担忧。
“西乡派这是要干什么还是良木大人......”良木派众人则对西乡灌久的反常之举有了疑虑,担忧他此举会有什么阴谋。
“西乡大人怎么能支持良木一平的政见!更何况如今本家进攻松上城的话必会惹恼松上家,到时奈奈夫人怎么办”至于和西乡灌久同属一派的良木派众人此时除了震惊就是疑惑了,显然西乡灌久此举乃是突然之举并末知会他们。
猜忌、怀疑甚至是鄙夷,一时之间天守阁内的众带着不同的心情将各种各样的目光投向西乡灌久。既使心中没有丝毫阴私的人在这种无言压力之下多少也会有些迟疑,然而西乡灌久对此却仿佛混然不觉继续叙说自己的想法。
“当此战国乱世没有一个强健家主的武士家族是无法长久存续的,对于松上家这样的小豪族来说就更是如此。如今的松上家己经没有能够承继逝去的义行殿之志的继任者了,既使能够暂时存续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现在的松上家就对似一条在海中航行的破船,主公要么跳船求生要么就只有同它一同沉没了。我灌久虽然与良木一平大人不和,但此事事关松本城存亡我又怎能因私废公。若主公有心叛出松上家自立的话,此刻实乃是天赐良机。”
西乡灌久的话说得很诚恳,诚恳的话总是较容易感人的。听了西乡灌久的一番无私之语后,四周的家臣无论是属于良木派、西乡派还是中立派都不由得对其生出敬佩或愧疚之心。
“西乡大人,你身为武士的忠义实在让我良木一平佩服。与你相比在下自愧不如,请受我良木一平一拜。”说着良木一平便向着西乡灌久拜了一拜。一个人有多么有能力主要是由敌人决定的,你的有多强大致上你就有多强。在武士之中既使彼地作战对于强大的敌人也是钦佩和尊敬的,因而良木一平此举实在是诚心至极。
对于西乡灌久的忠诚一直沉默的松上义光也是感动万分,他用有些低沉的嗓音说道:“灌久,你的忠义本殿明白了,你真不愧是一个真正的武士啊!”
“哈哈,在下感激不尽!”自己的忠贞接连得到主公和对手的认可,西乡灌久也是激动不已。
“西乡大人和良木大人的意思本殿己经明白了?诸位有什么想法,你们也认为本殿应该马上据城自立吗?”赞叹完西乡灌久的忠义以后,松上义光又问起了其他家臣对于此事的意见。
“启禀主公,西乡大人和良木大人两位的看法实乃是谋国之言,我等一致认为主公如今正该抛弃松上家谋求自立。”原本因为松上义行早前对于松本城的诸多压制松本城上下早已心生不满,只是碍于时势才将这种不满压在心里而已。如今既然本家的西乡、良木两位大佬都提议松上义光谋求自立,那么他们自然也不会对松上家留有什么情谊。
看到家臣们一致都赞同自己反叛松上家松上义光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家臣还都是只忠于自己的。然而松上义光本人却并不想这么快的反叛松上家,虽然松上家如今已经注定衰败但对他松上义光来说还有值得利用的价值。只是日本武士制度同西方分封制度一样都是金字塔型的忠诚制度,家臣忠于主公但家臣的家臣却只忠于家臣。然而凡事总有例外总有那么几个家臣只忠于金字塔尖的那位家主,因而松上义光才有此一问想借此试探试探自己对家臣们的掌控力。
“诸位,你们对于本殿的忠义本殿已经知道了,本殿对此铭记在心。然而此时绝对不是本家叛出松上家的最佳时机,今后你们不得轻慢松上家也不得再提反叛之事。”
沉默良久之后松上义光却说出了一个让家臣们都倍感意外的决定,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先前说了那么多最后松上义光竟然决定不反叛松上家。家臣们自然知道松上义光对于松上家早已没了情谊,但正是如此他的决定才让众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主公,莫非......莫非你是担心在松上家为质的奈奈夫人的安全才不愿这么早反叛松上家的?”西乡灌久想了良久突然灵机一动试探的问道。
奈奈夫人?松上义光先是一愣然后心里一惊顿时便对自己先前不立刻反出松上家的决定感到庆幸不已。说实话对于奈奈夫人松上义光其实并不多么看重,一来自己尚且年轻子嗣之念并非那么执着再者对于被自己杀掉父亲的女人他也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然而在这个时代妻女和子嗣作为取信他人的人质实在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这时候自己对于奈奈夫人的重视程度就关乎自己的信誉了。如果松上义光对于怀有身孕的奈奈夫人过于不管不顾的话,那么他今后将会少一个取信他人的重要筹码。
“主公,松上家对于本家恩寡情薄实在不值得留念,在下恳求主公不可顾及儿女私情而放弃主公的大业。想必奈奈夫人也是会支持主公这么做的,请主公一切以松本城的家业为重。”松上义光正自沉默之时良木一平便连忙向他进谏道。
至于一旁的家老西乡灌久此时则有些为难,松上义光对于他们这些神木旧臣来说代表着现在而奈奈夫人腹中的子嗣对他们来说却代表着未来。西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