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吉,为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日后你能安安心心的做好矢野家的家主,那为父之前允诺你的家主之位就依然有效,否则你我之间父子缘分恐怕就要在今日到此为止了。”
矢野家东屋之中,此刻右手己然握住刀柄的矢野行贞对面前跪着的长子如是威胁到。
父亲矢野行贞真的会斩杀自己吗?
跪在矢野行贞面前的矢野信吉对这个问题早己有了答案,他明白只要自己拒绝父亲这最后的好意那么他就一定会十分果决的将自己斩杀于此。毕竟家名和家业这两样东西自武士诞生之日起便如同两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的身上,从古至今多少武士为此而无奈丧命自己身为武家之子自然也无法避免。
矢野信吉也更明白只要自己愿意服从父亲大人的意志,那他或许真的有可能成为矢野家的家主。然而矢野信吉却并不愿意这么做,他并不甘心就只是为了这矢野家区区二三百石的领地而碌碌无为终生。矢野信吉必定是怕死的,实际上没有人会不惧怕死亡。然而在某种时刻因为某种原因死亡便也就不再那么可怕了,不管这原因到底是为公还是为私效果皆是如此,而现在矢野信吉就遇到了属于自己的不怕死的时刻。
“父亲大人!”
对于矢野行贞的警告矢野信吉虽然难免稍微有些迟疑,但他很快便又从这迟疑中恢复过来。
当即矢野信吉便坚定的向父亲矢野行贞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只见他抬头与父亲相视后跪诉道:“如果因为怜惜自己生命而放弃原本立定一生的志向,那么这又怎么能叫做志向呢?
如果因为早日成为矢野家家主的利益而放弃光大家门的梦想,那么信吉又如何面对父亲大人以及死去的义平公呢?
缺乏必死的勇气就不配称为武士,夺取年迈的父亲的职权也违背了人子的孝道,如此不勇不义信吉又怎么还能有颜面苟活于世呢?更何况身体的发肤本来就是父亲大人赐予信吉的,如果父亲大人今日要将它收回的话那信吉也无话可说。”
随后矢野信吉便紧闭双眼等待父亲矢野行贞的裁决,如果父亲依旧不能被自己打动的话那么等待他的也就只有死亡了。至于反抗什么的他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毕竟矢野行贞不光是矢野信吉的父亲也是他的家主,而武士向来所奉行的准则又是可以逆父但绝不可以悖主,因而面对身为家主的父亲矢野行贞的处罚矢野信吉也只能来手以待了。
“既然如此,那就来世再见吧!”矢野行贞似乎对于矢野信吉的执拗很是恼火,只听得“珰琅”一声他拔出武士刀便向矢野信吉肩头砍去。
“父亲大人,来世再会了!”耳边听到武士刀拔出的珰琅声,脸上似乎也感受到了武士挥刀破风所引起的气流,双目紧闭跪在地上的矢野信吉连忙向父亲矢野行贞告别,之后便咬牙准备迎接属于自己的死亡。
“呃~~~”很快的矢野信吉便感到肩头一痛,不过奇怪的是这痛感似乎更像是钝击之痛而非利刃切腹之痛,并且似乎父亲矢野行贞只砍了自己一刀便停手了。
好奇之下矢野信吉连忙睁开眼睛顿时惊讶和庆幸不己,原来父亲矢野行贞是用刀背砍的自己。
“父亲大人!”瞬间矢野信吉心中便降约明白了什么连忙转头望向父亲矢野行贞。
“哈哈哈哈......”矢野行贞见矢野信吉望向自己顿时一阵大笑,同时将留在他肩上的武士刀重新收回到自己的刀靴之中。
好一阵子之后他才重新开口说道:“即使面对死亡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志向。信吉,你干的不错啊!看来你并没有让你身上流淌着的义平公的血脉蒙羞,如此为父也可以放心的将矢野家的未来压在你的身上来?”
什么!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矢野信吉连忙惊喜的语无伦次的问道:“莫非......莫非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父亲大人为了考验信吉的器量和决心才故意那么做的?难道父亲大人也和信吉想的一样要借此机会夺回松上家的家业?”
“正是如此!”矢野行贞一边扶起跪着的矢野信吉一边带着一丝恨意和畅快说到:“父亲大人(松上义平)临终之前那满脸的不甘与憾恨至今我仍旧难以忘怀,但是我就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夺回松上城以慰父亲大人在天之灵。不过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如今松上家只有五三丸一个婴孩真是天佑本家。”
“那么......”终于听到父亲矢野行贞的心意矢野信吉却不由得心生疑问。既然父亲矢野行贞和他的志向相同那么为何又要多次一举试探与他?难道如果自己方才没有通过考验他便要放弃这件事吗?然而这些疑问却是不好开口的,于是矢野信吉不由得吞吞吐吐起来。
熟料矢野行贞却很快看穿了矢野信吉的想法笑着问道:“你是否在疑惑为父既然与你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又为什么要多次一举试探于你?”
不待矢野信吉回答矢野行贞便又开口说道:“那是因为为父一早就属意于你来作为这件事的主导,而为父只会在背后给你全力的支持。”
“父亲大人......”矢野行贞的说法实在是太过石破天惊了!矢野信吉万万没有想到父亲大人竟然会让自己来主导重夺家业这件事情,这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解,要知道如果他们这次谋划成功的话那作为主导之人就必定可以成为松上家新的主人。
当即矢野信吉便想要说些什么毕竟这太让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