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链大人快快请起!”
松上义光没有料到长链信竟然会跪求自己连忙用手扶住了他,然而长链信却似乎是铁了心要应允此事怎么也扶不起来。
“义光大人!咳~~~,咳咳~~~,请一定要答应在下的请求。”
长链信紧紧的用手抓着松上义光挣扎着说道。
这下子松上义光明白长链信是不会更改自己的请求了只得允诺道:“好吧!如果五三丸少主日后愿意安稳度日的话那在下愿意给他一个安稳。”
松上义光其实并不在意如何处置五三丸一事,毕竟在战国时代这样的环境下其实并不奉行赶尽杀绝之道,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谁便会成为新的失败者。
松上义光先前之所以不愿允诺只不过是不想日后受制于诺言罢了,不过这既然是长链信临终的请求那他暂且答应也是无惧。
“多谢义光大人了。”
长链信显然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拜谢之后便无颜再面对松上义光,只得重新倒在床上苟延残瑞明显是先前的谈话耗尽了他的气力。
“那么,长链大人,在下便告辞了。”松上义光见此也自知长链信己然油尽灯枯,他不愿再叼拢这位老友便主动告辞离去了。
长链信见松上义光要走也不挽留只是挣扎着对长链说道:“送送。”
“是,父亲大人。”长链平明白父亲的意思连忙紧随着松上义光走了出去。
长链家门外。
长链平极为感激的对松上义光说道:“义光兄长,今日你能来探望父亲大人长链平感激不尽。
再者,关于父亲大人对主家的嘱托,如果此事让义光兄长为难的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今日你能应允父亲大人让他再无遗憾对本家己是大恩,主家之事实在并非可全如人意之事。”
显然与忠于主家的长链信不同,尚末入仕松上家的长链平更关心长链家今后的存续。
虽说日后为了长链家的声誉长链平少不得要极力保全五三丸,但如今在松上义光面前他也想着尽量与旧主划分界限。
松上义光当然也明白长链信今日的托孤无异于表明长链家将要臣服于自己,长链平此时更是在向自己表忠心。
因此松上义光很快便向长链平许诺道:“长链大人的忠心我义光是明白的,何况死去的义行公对我也有知遇之恩。今日既使没有长链大的请托我义光也会尽力保全五三丸少主的,平七郎你无须为此介怀。
更何况长链大人亦将长链家托付与我,今后长链家与松本城便也是一家了。
好了,你安心去守护长链大人吧,今后之事便交由我义光了。”
随后松上义光便骑马归去了,而长链平则连忙返回屋中去照顾父亲。
然而长链平刚一进屋便看到震惊的一幕,原本应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长链信此时竟坐了起来。
只见他双目有神直直的盯着进屋的长链平,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却全无一分之前的死色。
“父亲大人!”对此没有预料的长链平顿时又惊又喜的叫了起来。
原本对于一向康健的长链信突然病危长链平就有些难以相信,此刻的所见更是让他心中有了一丝期望。
“父亲大人,莫非你”
然而长链信却很快打破了儿子的这份期望。
“平七郎,生死之事不要过于执著。”
明白儿子心意的长链信出人意料的说道:“为父的确是命不久己了,只是这并非是遵从天意而是遵从为父自己的心意罢了。”
“什么!”长链平当即难以致信的望着长链信,他实在是想不出父亲求死的理由。
不过长链信也末让他疑惑太久慢慢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说道:“你可知此瓶中所装何物?鸠毒!”说着长链信竟当着长链平的面从瓶中倒出一枚丸药服下,显然他一早便谋划着服毒自尽。
“父亲大人!”长链平焦急之下便想要阻止父亲长链信,但显然为时己晚。
长链信却是慢慢收好瓷瓶平静说道:“平七郎,不要挂怀为父之事,今后万事要以长链家为念。人生本就如朝露般短暂早死晚死又有何不同?
更何况眼看着松上家的家业便要转手他人,为了长链家为父也不得不死。”
“松上家之事与本家何干,父亲大人又何必一意寻死呢!再者乱世之中家名为重,父亲大人若无心改仕隐居即可又何须为松上家殉死。”
对于长链信的决定长链平十分难以理解,在他看来这也许便就是明人所说的迂腐了。
“你说的没错。”长链信没有反驳儿子的观点反而很赞同的说道:“在这战国乱世如果过于讲究忠义的话也的确是太过愚蠢了,为父也并非不懂得你说的道理。”
“那为何?”长链平见此连忙不解的问道。
长链信似乎也料到了这点转而继续说道:“然则这乱世总会过去,到时忠义之道必将成为我们武士安身立命之道。
为父入仕松上家已经有三十余年了,如果为父在松上家存亡之际没有作为的话那长链家就必定会被世人所唾弃。
但是以今日之世事来看松上家之败之己成不可逆之事,如果长链家违逆大势的话那定将难以存继。
因而为了日后长链家的存续为父绝不能苟且偷生,如此方可斩断长链家与松上家的羁绊。
今后无论是义光大人还是大野平信夺得松上家,你都只要跟随其中的胜利者就行了。这样为父服食鸠毒求死的选择才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