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本培元丹”在入口的瞬间,便化作一股精粹的灵力,从口而入,很快便散至奇经八脉当中。
陡然获得这一大股精粹灵力的相助,陈幕丹田内的气旋,旋转速度再次拔高,真气不断积蓄,很快便开始真正冲击内气十层巅峰的壁障。
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三个时辰,在天边亮起微光,白色的光线顺着窗户的缝隙照入房间的时候,终于,从陈幕的丹田内传来一阵“嗡”的细响。
“成了!”
睁开双目,陈幕忽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一夜的修炼之后,他脸上不见丝毫疲态,不仅如此,反而愈加显得神采飞扬,一双漆黑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就宛如两颗黑色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内气十层巅峰,终于是走到了内气境的极致。”
修为境界突破到内气十层巅峰,陈幕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喜色,内气境十个小境界,如今他才算是真正达到了极限,单从修为境界上来说,在内气境这个阶段,已经是无法再获得任何提升了。
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唯一的办法,就是突破神脉境。
“神脉境,暂时是急不来的。”
他今日才刚刚突破到内气十层巅峰,虽说因为“固本培元丹”的灵效,突破之后,没有像一般武者那样,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稳固修为,但是对于内气境到神脉境之间的天堑壁障,即便以他的悟性,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参悟。
便在此时,屋内桌上的烛台,最后的火光忽然摇曳了起来,经过大半夜的燃烧,这白烛算是燃到了尽头。
摇摇欲坠的烛火,在将息之际,却引得一只飞蛾扑闪而来,灰色的飞蛾扑打着翅膀,眼看便要飞入那烛火中。
刹那间,却见陈幕双目一凝,盯着那烛火,气机勃发,小小的卧室之内,这一刻仿佛悬着无数柄无形利剑,隐而不发的剑道锐气,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压抑起来。
而那桌上摇曳的烛火,在这瞬息之间,竟然呈现出诡异的静止状态,扭曲的火焰仿佛遁入了一片静止的虚空,一旁不过几寸外的地方,灰色的飞蛾被定在半空。
一息之后,剑势消散,那摇曳的火焰忽然熄灭,围绕着烛台的灰色飞蛾在半空中愣了愣,随即便又拍打着翅膀,往窗外飞去了。
“一息。”
收回剑势,陈幕神色依旧淡然,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不断打磨参悟,他终究是将剑势推演到了三成境界,在一小片空间内,剑势笼罩出去,可以让虚空在一息之间静止。
不过这种静止,却与时间或者空间扯不上关系,只是因为剑势足够强,所以才能压制住一小片范围内流动的物质,无论是人,或者物。
但如果一旦有人在势上压制了自己,那么剑势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是时候回洛城看一看了。”
如今已是九月底,距离司徒家的祭祖大典不过还有几日的时间,当下陈幕便起身取了挂在墙上的精钢剑,在宗门报备之后,快马加鞭,往洛城的方向赶去。
......
三日后,洛城城外的官道上,一个白衣少年策马而来,背上负着一柄精钢长剑,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左胸处,绣着四派之一,灵犀门的标志。
“宗门弟子!”
守城的军官神色一振,在方河郡,灵犀门可谓是只手遮天,一个灵犀门的外门弟子要进城,他们岂敢有丝毫阻拦,连忙往城门两边退开,神色肃然。
“洛城,终究还是回来了。”
少年自然就是陈幕,此刻策马来到城门前,却并未急着进城,只是看着巍峨的城墙,神色怅然。
这里,就是记忆中他出生、长大的地方。八岁以前,洛城的大街小巷就是他全部的记忆,小时候心思单纯,也未接触武道,总觉得什么都新奇,每一天都很快乐。
父母待人宽厚,对自己也从不苛责,甚至在武道一途,父亲也从未逼迫过自己,一定要表现的多么天才过人。
父母的愿望总是那么简单,只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然后接过陈家的家业,陪伴他们颐养天年。
不过这一切,都在自己十岁那年,迈入了另一道截然不同的洪流之中。
念及此处,陈幕眼中已是杀机凛然,司徒家,杀父灭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今次不能报仇雪恨,又谈什么畅意江湖,追求武道的更高境界。
“驾!”
怒喝一声,陈幕策马急奔,很快便进入了城中。
......
“呼!”
在陈幕离开之后,守城的几个军官这才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几个人脸上甚至冷汗直冒,只盯着那策马少年消失的方向,一脸惊惧。
“方才这少年是谁,你们可有人认识?这气息未免也太恐怖了一点吧。”
方才那少年只是策马立在城门口,陡然之间,勃然的杀气却将方圆十数丈范围全部笼罩在内,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估计是灵犀门外门的哪个天才弟子吧,否则以他内气十层的修为,气息不可能强大到这种程度。”
一个官职颇高的军官忽然苦笑一声:“咱们洛城不算什么大城,但是我好歹也见识过几个神脉境武者,单论气息,说句老实话,我觉得方才那个少年甚至比一般的神脉境初期武者还恐怖!”
“不会吧,头儿!”
众人皆是惊惧,一个才内气十层的少年而已,气息竟然比一般的神脉境初期武者还恐怖了?那这个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