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王亨立即明白了她的心情,忙安慰道:“那是意外。你才带了十几个人,设计了这个局,有这结果不错了……”
梁心铭固执道:“我派人下水检查了的。”她不接受意外之说,她明明检查了的,那家伙怎么逃的?
王亨觉得媳妇自尊心被打击不小,也真够倒霉的,检查了还有漏网之鱼,这说明对手不可小觑。
他继续安慰道:“对方三百多人,且都训练有素,全部逃出来不可能,但那么多人豁出去不要性命,救一两个人还是容易的。这不是你的错。我的馨儿最厉害,带着十几个人便将几百反贼一窝端了,谁能比!”
说到最后,语气十分自豪。
梁心铭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意难平,道:“要是你没能来,怎么办?”把头埋在他坚实的胸前,继续后怕。
这次,王亨顿了下才开口。
他要想好措辞和内容。
想了好一会,他才道:“兵法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你与反贼对阵,第一局以弱胜强,几乎让对方全军覆没。第二局,反贼出其不意下毒,陷你于困境,算扳回了一局。然为夫来了,这第三局你便化劣势为优势,胜利可以预见。你还难受什么?这也说明,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反贼那边。”
梁心铭体内的情毒又开始发作,王亨的分析仿佛催化剂,让她更迷乱,双目就像两汪水,耳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双手抚着他坚实的胸脯,渐渐往下。
“你就当这是对方送你的一份大礼,是他成就了你的好事。今天是咱们圆房的好日子。这里虽然简陋了些,但不知经历了多少沧海桑田,才形成这得天独厚的洞室,非尘世间的华宇广厦能相比。且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对着天地日月缔结同心,少了俗人打搅,更觉畅意。我们的情义,就像这山川日月一样,经历沧海桑田延续到地老天荒……”一面说,一面轻轻在她耳边唤“馨儿!”
梁心铭情动难禁,闭着眼从红唇中挤出一个字“嗯”。
王亨忍不住了,含着那软软的耳垂,又叫“小馨馨!”然后喃喃的开始诉说对她的思念,浓情蜜意时,不管什么样的甜言蜜语都听不厌的,说出来也不觉得肉麻。
虽然这样,也不是随便说的。
说的好,可以增加情趣。
说得不好,则让人败兴!
而且他们两口子都是状元,对于词语的精妙和情感的真挚度要求严格,谁也别想糊弄谁。
王亨运用兵法对敌我局势的一番分析,成功化解了梁心铭的心结。还有比嚣张地在这藏宝洞穴中圆房更畅快的吗?这算是给敌人最有力的反击和挑衅!
有了这个良好开端,接下来再说什么,都是锦上添花了。情到浓时情转薄,王亨用最质朴的语言告诉妻子:他想她,他爱她,这些年都不曾停止过。
他在她耳边呢喃:“无数次,我多想回到从前,还做侏儒,和你一辈子生活在华阳镇……春天去贺城别苑……”
梁心铭拒绝:“不做侏儒!”
斩截的语气,将王亨从沉醉中惊醒,身子一僵,停止动作。
梁心铭道:“就要你当官!”
神志不清的梁县令很霸气。
说完,圈住了他的脖子。
王亨笑了,道:“好。我就做你最骄傲的夫君!你也是我最自豪的妻子!为夫定会让皇上赦免你!”
缠绵就像旋律优美的曲子。
激情酣畅时,豆大的汗水顺着王亨的面颊滚落,滴在梁心铭雪白的肌肤上;他坚实的胸脯和脊背也是大汗淋漓,仿佛刚从潭水中爬上来似得。
忽有喊杀声从洞外传来,王亨猛然停止动作,回过头,锐利目光射向洞口通道那边。
侧耳倾听了一会,他收回目光。
梁心铭察觉他异常,睁开了眼。
他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笑得异常灿烂,柔声道:“上门恭贺送礼的来了。别管他们,自有人接待!”
梁心铭无力地点点头。
有他在,她暂且不用操心,忙里偷闲把正事给办了才是,女人的头一次,一辈子只这一回呢,不能分心。她只是有些疑惑,敌人来得比她预想的要快些。
王亨啄了她一下,道:“馨儿,你不专心!”又道:“当日应该逃走了两个,肯定传信搬救兵了。”
梁心铭恍然,丢开此事不再想。
王亨既想到了,应该做了防备的。
她就嚣张到底,在敌人眼皮底下圆房。等成了圆房大礼,再将反贼剿灭,用这份功劳给她的仕途奠基!
洞内激战,洞外也激战。
激战是从前一山谷转过来的。
二爷那批人栽在梁心铭手上,二爷带着唯一的属下逃出来后,命属下传信召集援兵,自己则跟踪梁心铭一行去了。他想来个强势反击:先毒倒梁心铭,等援兵来了再里外夹击,将梁心铭连人带藏宝都收了。
盘算是不错,但事与愿违。
他终究还是死在了梁心铭手下。
他的属下带着援兵来后,发现龙禁卫正清理自己同袍的尸体,便分出一半人去报仇,另一半人则带着一条大狗,循着二爷的气味,追踪到了梁心铭所在的藏宝山谷。
没想到,这边也有龙禁卫。
反贼不敢轻举妄动,就让狗过来试探动静,看有无埋伏。恰好墨云和蓝妞被王亨赶出洞,跑到山林中野合,碰见了那狗,双方撕咬起来,惊动了官兵。
这批迷彩服的头领是个戴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