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上古禁制空间内爆发出阵阵雷鸣之声,紧接着,那一道道仿佛可以贯穿星空的极光,突然纷纷崩碎,一个,两个,三个,直到全部毁灭。
与此同时,魄灭指黑色闪电,倒转而回,钻入长安左臂之中,四周那令人粉身碎骨的压迫感也在这时消失。当剧痛随着时间渐渐退却,面目狰狞的长安,突然睁开双眼,一股圈形气浪顿时以长安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而去,所到之处,无数禁制中的规则之力纷纷避退。
“渡迴...”
他喃喃自语一声,忽然抬头,明悟之下,似乎明白这一切发生的前因后果。如果说这洞府之中有突破元婴的契机,长安肯定,自己还未遇到,但要说,这禁制之中最宝贵的机遇,那么便是这渡迴之意的禁眼。
右眼肿胀的感觉,恍如里面存在一条生命,让长安知道,这生命,就是刚刚吞噬他灵识的獠牙巨口,沸腾的灵力,似乎也因为右眼的变化,全部咆哮起来。
道十疯,这个长安未曾谋面的人,却在异星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当脑袋最后的剧痛消失不见,他脸上的狰狞之色也被冷静代替,要说这上古禁制,乃是这位长安名义上的师傅所布置的,长安绝对不信。
若真是如此,这上古禁制的凶险,绝非常人能够想象,纵然是长安拥有禁眼,也会瞬间被绞杀灭亡,通过旭阳索渊记忆传承,长安立刻把所有关于天纪星的信息寻找了一遍。
无奈的是,纵然是旭阳索渊的记忆,也没有天纪星的任何信息,但在寻找的过程中,却让他看到了一则重要的信息,而这信息,也让他心中唯一的疑惑解除了,也知道为何这地底深处看起来只是元婴存在建立起来的洞府,为何出现上古禁制。
而这个禁制之中,还有这份出人意料的机缘存在。
他在旭阳索渊的记忆中看到,当修士境界达到极高的境界后,会领悟出一种名为“散灵”的术法,这种术法承载着修士一生所学,而当这名修士身死道消,却留有遗憾时,便会施展散灵。
说道这里,不得不说另一种与散灵如出一辙,但作用却不相同,堪称人类修士本命神通的夺灵之法,这种术法,从修士踏入修仙之列,便会立刻领悟而出,而夺灵这一词由来,多是上古修士给予他的称呼,而长安这个时代的修士,却称呼他为夺舍。
两者虽然相差一字,但一种却是以传承来施展,一种以不甘来施展,夺舍自然就是占据他人身体,借助这个躯壳得以重生之法,而散灵,则是以施展夺舍的方法,却将自己所有附着在灵识中的意念,化为多份。
而这些施展多份的意志中,有的则是施展之人一生的记忆,一身的力量,一世的恩怨,以及生前的地位,当然其中,甚至还有施展散灵之人的性格,若有人意外得之,消化融合,那么此人的性格,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
而旭阳索渊的传承,因身受重伤,已经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又因种族的特殊,根本施展不了夺舍,所以将所有的不甘,都化作记忆传承,等待有缘人得到。
长安得到的,正是这旭阳索渊的记忆传承,所以他从索渊记忆中,学到了许多可用的术法,以及旭阳一族的通天秘术,旭阳梵天录,若旭阳索渊施展的散落乃是他的力量,那么,长安几乎不用修炼,便可在短短时间内,达到旭阳当初的程度。
从那传进心神的中的声音分析,长安觉得,这名为道十疯的前辈,应该属于岁月走到了尽头,所以化灵识为多份传灵,又在机缘巧合下,将其中承载着渡迴眼传到地恒星中,落在这刚刚出现的洞府之中。
这样猜想至于正确不正确,长安不敢妄言,但从合理性来说,已经接近事实,前有旭阳索渊记忆传承,后有可以破除世间一切禁制至强之眼渡迴眼,说他不激动是假的,可他同样也明白,怀璧其罪的危险。
因为他还记得,文国当时强横一时,堪称一方霸主的白云谷是怎么被人屠杀满门,一夜之间,全宗上下,死伤殆尽,门下弟子,逃的逃,伤的伤,纵然是苟延残喘,存活于世,也如过街老鼠,人人闻声追杀,根本不敢表明身份。
苟且偷生,长安觉不允许,可前旭阳传承,将他逼得不得不成为所有修士的敌人,后有渡迴眼更让他处境危险,长安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感觉,这一切时不时有人在故意拨弄的这一切,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得罪那些修士口中的天道,而故意让他逼入此境。
又或者说...他的一生,注定是鲜血,注定孤独,注定没有朋友...
是这一切的一切,在回荡在长安脑海时,让长安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灵识内视下,他已经明白自己右眼,已经改变成没有任何人类的影子存在,其内那不断旋转的光斑,恍如成千上万,无穷无尽的禁制符号组合而成,中间的十字瞳仁,更是让他最后一丝人类修士的气息,也消失殆尽。
不说外表,光是这只眼睛,长安自己都有一种异类的感觉。
事已至此,在多的感概,已然无用,上古禁制中的规则之力虽然全部被渡迴眼吸入瞳中,但运转的结构却还存在,目光闪烁下,长安双手不断打出一个个禁制布置其中,试图阻止宋自六人的。
这原本平凡无奇,只能靠数量增加威力的禁制,却在渡迴眼的加成下,立刻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强悍地步,过程中,长安神色平静,心中也没有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