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三仙儿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了寒杉一眼。
寒杉已暗运魂力,打算随时出手。
乌拉妥儿的目光也转向寒杉,眼露狐疑,又问,“你是说,他——”
“小兄弟眉目清正,一身豪气,便是助你成事的大贵人呐——”老头儿突然笑道。
寒杉偷偷散去魂力,但还是冷着脸。
乌拉妥儿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个招摇撞骗的,有些失望的起身要走,却听那老头儿又笑道,“当然,本仙说的不是这个——”
女孩儿一愣。
“想报仇,姑娘身上已有足够的本钱……”老头儿捋着白须说。
“嗯?”
“将身带仙宝,堪比杀神刀。灵智初启时,血仇自然消……”董三仙儿又打了一个谶语。
乌拉妥儿这回听明白了,心中微微一动——他说的,是“火鳞杖”?!
“你的意思是——”乌拉妥儿想解下背囊,却被董三仙儿拦住了,老头儿摆摆手笑道,“仙宝仙器的事儿,本仙可不懂,只能帮姑娘指点到这儿,还祝你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说完,收摊儿要走,可刚刚站起身,远处就来了几个喝得醉醺醺的醉鬼,没穿青袍,但手里都提着法杖,看样子是还没入籍“合盟”的低级术师。
几个人看到董三仙儿铁嘴神算的招牌,马上围了上来,推推搡搡,让他给大伙儿算命。
老头儿吓得脸色发白,卜卦的龟壳铜钱撒了一地,身上带的散碎银子也掉了出来,那些醉鬼大笑,“老神棍,你倒是算算,今天你能挣几个子儿?”
董三仙儿连忙颤声回道:“本仙……哦不,小老儿今日无收,这些金银都是孝敬诸位大爷的……”
醉鬼们“哈哈”大笑,揣起了金子银子,依旧不依不饶,直说不止今天、明天,只要董三仙儿还在这县城一天,那他挣的,都要上交。
董三仙儿苦了脸儿,正欲哭无泪时,乌拉妥儿上来了,几个醉鬼一看靠近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登时更来了精神,可刚要过去调戏,就见女孩儿打出成串的火团……
“火球术!”酒鬼们大惊,“她、她是三阶‘青袍’!”顿时吓得酒醒了大半,如鸟兽散,抱头鼠窜,一窝蜂似地逃了个干净。
董三仙儿感激得说不出话,老泪直在眼圈儿里打转儿,见乌拉妥儿转身要走,忙喊住了她,“姑、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乃女中豪杰,小老儿无以为报,再指给您一条明路——近走西行,风光见晴。金铁顿声,败局转赢……”
都这份儿上了,还不忘卖弄一下。
乌拉妥儿似懂非懂,谢了老头儿后便一路西行,穿过几条街道,渐近晌午的时候,终于快到了西大门,可却依旧没看到什么异常之事,遂只能摇头苦笑——看来自己“有病乱投医”,竟轻信了一个满嘴飞炮的江湖骗子。见寒杉跟在后面不言不语,她惭愧摇头,“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好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
还没等寒杉说话,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之声,乌拉妥儿转头看去,不由喜出望外,那儿,竟是一间铁匠铺子,其中正有个三十多岁的精瘦汉子抡锤猛打。
“金铁顿声,败局转赢……”女孩儿瞬间回忆起了董三仙儿的话——难道,说的就是这里?她快步走过去,“掌柜的——”
“掌柜出门了,我不是。”精瘦汉子头也不抬,依旧猛敲猛打,一只短剑渐渐在他手下成型。
“那伙计小哥儿……”乌拉妥儿又道。
“小?你看我哪里小?”
“大哥……”
“我比你大很多么?”
几句话下来,把乌拉妥儿噎了个够呛,都不知道怎么再问了,可无意中往砧台上一看,心中猛然一动——
那半成的短剑上正透出微微红光,其中似有火焰流转,一股股精纯的魂气暗暗扑散……
乌拉妥儿不说话了,微笑着看那汉子。
汉子忙活半天,见二人只盯着自己也不走开,终于把锤头和短剑放下,“你们到底找谁?”
“就找你!”乌拉妥儿笑道。
“打耕锄农具十钱,三天后取货……刀剑兵器五两银子,七日后……”精瘦汉子熟练报道,可话刚说了一半,就见寒杉递过来一张百两的银票,他的眼睛登时亮了,“朋友这是要——”
乌拉妥儿把“火鳞杖”从背囊里抽出来,“启灵!”
精瘦汉子的目光从银票上移开,直盯法杖,目光更闪,也再不去管什么金子银子,一把接过法杖,手在微微颤抖,“这、这是——”
“能做么?”乌拉妥儿淡淡地笑,“不成,我去找别家……”
“能!能!”汉子似乎比见到金山银山更要兴奋,“这方圆千里,恐怕没谁再能‘成’了!”说罢,将法杖小心翼翼地放进炼炉中,投入大把各色的粉末,火焰暴涨,闪耀浓浓红光……
炼烧了足足半个时辰,炉中猛然奇光大闪,汉子神色大喜,把法杖拎出来,轻轻地放在砧台上,特意从腰后取过一只精致的小锤,双手紧握,猛地砸了下去……
乌拉妥儿满是激动,但是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只听“叮”的一声,结实的砧台竟然碎成了千百小块儿,而那“火鳞杖”却完好无损,竟发散出重重火光,魂气大盛间,光芒和气息又猛然回收进去,法杖在几番闪闪烁烁之后,渐渐归于原状……
“成啦!”汉子欣喜若狂,拿起法杖,似有些不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