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架在寒杉的脖子上,但他却无动于衷,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我要见管事大人……”
“好哇!”守卫大笑道,“只要你能挺过咱们这一顿拳脚!”他索性撤下刀,七八个人如雨点般的拳头砸了下来……
……
寒杉回营的时候,步子依旧蹒跚不稳,上了床铺,乌拉妥儿竟还没睡,看着遍体鳞伤的他,皱皱眉,“找人打架去了?怎么不带上我?”见寒杉不理自己,直推他的肩膀,“你到底干嘛去了?”
“尿尿……”寒杉说,“下次一定带着你。”
女孩儿愣住,听到那边杜识“噗嗤”一笑,她气怒之下,一脚蹬了过去。
“哎呦!刚憋的好好一泡尿,差点让你踹出来……”杜识小声叫道……
……
黎明前的一场震动惊醒了所有人,片刻,便有监工过来催喊:“下矿!下矿!快都给我起来!”
众人不明所以,穿上外衣便匆匆往营外跑,领了工具进入矿洞,有细心的人发现,旁边不远处的那条矿洞里,似乎隐隐透出红光。
奴工们进了矿,又像往常一样凿凿打打,寒杉带着乌拉妥儿二人直奔洞底深处,那里已经等了十几个人汉子,为首的正是黥面。他急着朝寒杉打招呼,“兄弟,这里!”
等到寒杉等人跑近了,黥面皱皱眉头往后看,发现三人身后还跟着不少人,他不满道,“你怎么带上这么多?”
寒杉说,“活路还是死路,总需要有人探探的。”
黥面笑笑,“兄弟好硬的心肠,确实是干大事儿的人!”
乌拉妥儿听不懂,想问也来不及了,跟着寒杉往更深处走。
到了一块毫不起眼儿的洞壁前,黥面站住,十几个大汉一起搬动墙面,轰隆!巨石翻倒,露出了其后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黥面不走了,向寒杉拱拱手,“兄弟,您请。”
寒杉毫不犹豫地走进去,杜识想再蹭一蹭,可发现身后都是黥面的人,马上跟住寒杉,乌拉妥儿也紧随其后。
本来冰冷的洞中越发灼热起来,众人举着火把,拉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走了将近两刻钟,黥面突然让自己的人慢了下来,从腰里摸出匕首,紧张地东瞅西望。
杜识不时的往身后瞄着,也看出了那些大汉的异常,凑到寒杉跟前小声说,“兄弟,您得小心点,我怎么感觉他们没安着好心呢?”话音刚落,就觉耳侧生风,一团火球突然飞射过来,杜识来不及躲,眼见那火团带起呼呼的热浪,直朝自己面门而来,正惊恐中,忽觉胸口一沉,已被寒杉退到了一边,再见寒杉灵如冰猿,一个转身就闪在一旁,火球打在洞壁上,竟然轰出了一个尺宽的大坑,烧了好半天才渐渐熄去,杜识心有余悸,朝寒杉连连拜谢。
呼!
又一团火球pēn_shè出来,几人有了准备,纷纷闪开,但后面几个汉子步法太慢,被火团撞个正着,瞬间成了火人,只哀嚎几声便成了一堆堆黑炭。
后面众人吓住,调头就往回跑,但又被更多的人阻住去路,一进一退冲撞起来,情势登时大乱。
寒杉好像只狩猎的豹子,身子低低俯下,眼睛盯着前方某处,就在第三团火球刚刚亮起的时候,他猛然窜了出去,抓住洞顶垂下来的树根,轻轻一荡,人已射出数丈有余,落下来时,抡圆了镐头,噗!砸在地面上,只听一声“吱呜”惨叫,火团终于灭了下去,众人战战兢兢地走近了才发现,地上躺的,竟是一只浑身长满火红短毛的大老鼠,脑袋被砸碎,脑浆外流,还“呼呼”闪着火苗,而那镐头,已经化成了一滩铁水,正“嗞嗞”地冒着白雾……
“小兄弟,好身手!”黥面走上来,大笑,“我果然没看错人!喏,这个你拿着防身,大哥在后面给你坐镇!”说着,递过来一把强弩。
杜识小声嘟哝道,“怕死就说怕死,用得着你坐镇?!”
乌拉妥儿快步跟到寒杉身旁,小声道,“是‘火鬃鼠’!古册所载,此妖护宝,有它们出没的地方,必有罕世神物。”
队伍继续往前走,众人有了防备,一路上便有惊无险,寒杉射杀了四、五只“火鬃鼠”,身后的那些壮汉也合力砸烂一只,但又因此折损几个人,黥面更见胆怯,躲在人群中,不敢冒突。
又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洞中越来越热,众人好像被扔进了一只大火炉,汗水淋漓,喘息愈重,有的禁不住干渴,又觉洞中剧晃不断,吓得不敢在跟下去,脱离了队伍,调头往回走,寒杉也不阻拦,任他们而去……终于,前方出现了岔道,一条往东,一条往西。
黥面这才从人群里跳出来,兴奋地指着东面,“这、这就是活路!”寒杉却盯着另外一边,那里红光浓浓,似乎正大火倾焚。
洞中再次剧震起来,洞顶石屑“哗哗”掉落,众人又是一阵惊慌失措。
“哎呀,兄弟,还是快走吧,一旦宝贝惊天出世,地洞塌下来,咱们谁也活不成!”黥面急催,可想了想又笑了,小声道,“我明白啦,您是想让他们先探探路……”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奴工,随后让开身子,大义凌然道,“兄弟们,你们先出去,我们在后面断后!记住,出了矿就别再回来,咱们日后有缘再见!”
这话说得让不少人都很感动,一一谢过,便向那边奔去,只用了不到半刻钟,人便逃得干净了,黥面侧耳细听,但觉逃路似乎没什么动静,这才安下心,带着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