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交手,换来态度的骤变,也导致了路线的更改。
此去,就再也不是神剑山庄了,而是谢小玉娘亲所在的天美宫。
当然,那里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尤其是神剑山庄之人。
“这老奴可当得不称职啊!”
银衣人睨视着谢先生,冷声道:“小子,你对他有恩?可惜恩大过于仇,他却是恨不得你去死呢!”
银衣人的江湖阅历何等丰富,将之前谢先生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一经揭穿,谢先生勃然变色,双掌赤红,已是随时准备绝地逃亡。
面对这一老一少两人,他甚至不敢挟持谢小玉,只想着临行时给她一掌,创造出机会。
但萧遥却摇了摇头道:“我和谢先生无恩无仇,他不是想让我去死,而是开心于有我吸引了你的注意力,自己的危险大减,无可厚非。”
此言一出,别说银衣人,就连谢先生都愣了愣,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这个想法。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但无论如何,萧遥一言都化解了双方的反目成仇,缓解了局面。
同时,也让银衣人的算盘落空。
银衣人倒是不以为意,笑道:“小子厉害,好好,就依你所言,但这老奴是不能跟着我们的,你要如何安置他?”
萧遥似乎早有打算,毫不迟疑地道:“烦请先生先行一步了,如果一切顺利,我和小玉会赶上你的。”
谢先生此时唯恐银衣人改变主意,连连点头:“贤侄自便,贤侄自便。”
萧遥转身,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嘱咐道:“照顾我师父,他应该醒过来了……”
谢先生闻言目光一闪,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等到谢先生的背影消失在山脉之间,银衣人扫了眼俏脸恢复血色,望向萧遥更见仰慕的谢小玉,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腾身而起,坐在驾车位上,哈哈笑道:“丫头,上车吧!”
“怎么好意思让银爷爷……”谢小玉啊了一声,见萧遥已经大大咧咧地上车了,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谢先生换成银衣人,马车无疑更平更稳,崎岖的山路亦是如履平地。
萧遥享受地眯起眼睛,突然道:“前辈,不讲一讲你们的来历吗?”
银衣人奇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萧遥如实答道:“我有些猜测,但不知对不对。”
银衣人:“那你就说说,我来看对不对。”
萧遥道:“好,十数年前,江湖中威名最盛、势力最大的帮派,既不是少林武当等五大派,也不是神剑山庄,而是从西域进入中原的一个神秘教派,在短短的几年内强势崛起,君临天下。”
“这个教派的教主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不但武功超凡入圣,还具大智慧,麾下更有一剑、一鞭、一拳、双刀。”
“这四位护法名金狮、银龙、铜驼、铁燕,辅助教主纵横江湖,傲视武林,将天下英雄都当做了猪狗鱼肉……”
听到这里,银衣人畅快大笑:“好一句猪狗鱼肉,这个形容真是再确切不过了!”
他当然就是四大护法中的银龙,而谢先生正是知道了这点,在修炼魔血大法,实力大进后,都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
人的名,树的影!
然而接下来,萧遥话锋一转:“这个教派开始大肆杀戮,因为他们是外来的,要想把势力插足到中原来,自然会受到群起而逐的反击,他们被冠以魔教之称。”
银龙哼了一声,带着浓重的不屑之意:“我教的宗旨与行事的手法,确实与中原的传统道义相背,我们就是魔,他们又能奈我们何?”
萧遥同意:“确实,为了抵制魔教的东进,每一门派都牺牲惨重,死了很多好手,但贵教的实力太强了,各大门派尽管死伤惨重,仍然未能阻挡。”
听到这里,银龙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果然,到了关键的转折:“终于,神剑无敌的谢晓峰被惊动,在五大门派的苦苦哀恳下,参与荡魔的行列。也只有他的神剑,才能抵挡魔刀一劈。”
那一战,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会同了谢晓峰,与魔教相决斗于祁连山巅。
那惊天动地的一战谈论的人很多,说法也很多。
每一家的门人都把自己掌门人在那一战中说得英勇无比。
好在他们也不能太无耻,总要带上一句,魔教教主的魔刀实在厉害,若不是谢晓峰,他们是必死无疑。
不难想象,决定此战胜负的,不是哪家掌门人的英勇,而是谢晓峰的神剑。
不过大家所说的结果倒是相同的,魔教的教主在那一战中,终于被逼跌下了祁连山的千丈高峰,生死不知。
萧遥在万松山庄时,也听人谈论过这场经典战役,但这时,他询问的不是真实情况,而是那柄被人忽略的刀:“教主的刀上,有没有刻着一句诗,小楼一夜听春雨?”
嘭!
马车剧烈一颠,骤然停下。
“你怎会知道?!”
帘布掀起,银龙那冰冷的面具突然出现在面前,吓得谢小玉险些尖叫起来。
萧遥却是怡然不惧,淡淡地道:“我曾听说过有一柄神兵,具备这个特征,所以好奇一问,看来,是猜对了?”
银龙死死地盯着他,片刻重新坐了回去,沉声道:“小子既然想听,老夫就说给你听听,这句诗背后的故事。”
小楼一夜听春雨。
本是充满诗情画意的佳句,却隐藏着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真要讲述起来,正是称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