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荆州刘表却是手抚额头,有些头疼不已,刘虞、刘焉的相继败亡让刘表隐隐生出了一股危机感,刘虞为袁绍所屠戮,让刘表感到了震惊,他突然醒觉如今已是礼崩乐坏,乱世已临,再不是能够安坐高堂,坐看风云的时候了。而刘焉的死或许还可以用年纪老迈来遮掩,但是在其死后,幼子夺业就有些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这里面分明隐含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刘表由人思己,却蓦然觉得恐怖。如今他幼子在侧,可是长子却孤悬于外,若是长子再为人所用,如那刘焉幼子刘璋一般,领兵而来,让二子相争,则自己基业怕是难保已。不过刘表由想想自己正当盛年,比之垂垂老矣的刘焉还算是年富力强,此事到未必会发生,不过在其百年后,却不可不防。
刘表蓦然惊醒,忙叫人传唤蒯良、伊籍前来议事。刘表将心中所思与二人一说,二人不由有些沉默,这幽州刘虞一事或许还能说是巧合,可是这翼州刘焉之事却怎么看都是人为,定是弘农董卓为了掌控益州所使之诡计。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妥。于是对刘表说出了心中的猜测,这董卓只怕是想要彻底掌控益州、扬州、荆州,将三州之地置与他执掌之下所用的计谋。如今益州已经为算是已经被其掌控,刘璋不过是个傀儡罢了,益州的那些文武更是掀不起什么浪来。那么下一步董卓明显就会对荆州和扬州下手了。如果参照益州之事,那荆州可被董卓利用的便是如今身在弘农的刘琦了。
“主公,莫不如叫大公子回来?”伊籍小声的说道。
“不可,大公子若是回来,我荆州怕是危已。”蒯越连忙阻止道,“主公,大公子留在弘农本就是为安董卓之心,如今若是唤大公子回来,董卓必起疑心,定会直接拍大军来攻我荆襄之地。”
“可是,就算不将大公子唤回来,这董卓只怕也不会善了,其谋夺荆州之心依旧不死,与其如此,还不若直接与董卓真刀真枪的来上一场,也好过像刘焉那般为董卓所夺。”
“可是,以我荆州军的实力当真能打的赢吗?”蒯良此言一出,场中三人不由尽皆陷入了沉默。以益州兵甲之锐,更有蜀道天险可凭,却依旧难挡董卓军之锋芒,为其摧枯拉朽连下数城。自家人知自家事,荆州军因为去年平定长沙贼张羡、张怿父子,损兵折将,如今兵甲不修,只怕真要是交起手来,怕是比益州败的还要快,这是刘表不愿公然与董卓作对的原因。以荆州军如今的实力难是其对手。
“可是,大公子在彼处,怕是也会为其所用?到时候...”伊籍这话没有说完,但刘表已然明白伊籍的意思,他知道伊籍想说的是到时候父子相残,岂不是颜面更加不堪?
刘表摆了摆手,“二位先生,如今我荆州骑虎难下,左右不是,还请二位先生想想,可有什么法子能解我荆州之噩?”
蒯良和伊籍连称不敢,再次陷入了沉思。“怕是主公要在二位公子间有所抉择了?”
“嗯?”刘表有点不太明白蒯良的意思。
“以臣想来,那董卓所用之计无非就是挑拨大公子与二公子间关系,就此让大公子觉得主公偏心二公子,会将基业传于二公子,然后挑唆大公子借兵讨伐荆州。不过若是主公偏向大公子,只怕这荆襄不扰自乱已。如此依旧不免一战。”
刘表叹了口气,觉得蒯良所言甚是,自己要想避免这一战便要消除刘琦心中的想法。想要消除其想法,怕只有偏向于刘琦,立刘琦为世子,可是若是立刘琦为世子了,作为刘琮舅父和掌控荆州兵马的都督蔡瑁怕是第一个不答应,如此一来,不等董卓来攻,荆州自乱已。刘表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只得未然长叹一声,久久不语。
“主公,若想破局怕只能寻找外部力量帮忙?”
“子柔有何想法?”刘表闻言以为蒯良有了什么良策,当即精神一震,急忙问道。
“主公,若想让董卓熄了对我荆州的想法,怕是很难,不过却可以想办法让他无力他顾,腾不出时间来过问我荆州之事。”
“嗯?”道理是没错,可是要怎么做呢?刘表依旧疑惑不解。
“主公,如今能与董卓抗衡的无非两个实力,一是雒阳的张平,一是长安的张温,若是他二人其中一人与董卓起了冲突,或许我荆州便可坐观其变了。当然这不过是为我荆州多争取些时间罢了,日后该当何去何从主公还当早作定夺。”
“子柔的意思是要我像雒阳张平或是长安张温结盟示好吗?”
“只怕结盟示好依旧不够。无论雒阳也好还是长安也罢,都未必会因为我们的示好便愿此时与董卓开战,主公只要迈出这一步,董卓定然会立刻发兵攻取荆州,若是到时候雒阳或长安坐山观虎斗,那到时倒霉的可就是我荆州了。而且长安与我荆州兵无相接,想要支援怕也是力有未逮,到时雒阳那便可从豫州南来。”
刘表闻言不由陷入沉思,蒯良与太平道张平有旧他是知道的,毕竟当初他还是从张平手上接手的荆州,而蒯良还是他从张平手上挖过来的,而蒯良之弟蒯越如今正是在太平道所掌控的豫州任治中,若说蒯良与蒯越没有交通,刘表是当真不信的。所以蒯良的话让刘表有些迟疑,他不得不怀疑蒯良这番言语的背后是不是有太平道的意思在里面,没准就是太平道想要谋夺荆州,才让蒯良如此。不过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