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唐北鸿此言,沐颜的神色这才好看了些许,便见她顿下脚步,又冲着唐北鸿拂了一礼,便是谢道:“多谢唐将军与我提醒了这些,我一定铭记于心!”
见此,唐北鸿嘴角一扬,却是含笑言道:“这些算不得什么,沐将军不必言谢,我只是担心沐将军不知兰州战事如何,这才提醒两句而已,不过沐将军要是呆在令尊身边的话,应是不用去担心这些。”
闻言,沐颜却是说道:“我跟着父亲来到兰州,本就是想要上阵杀敌,叛军害死了我爷爷,我可是来为爷爷报仇的…”
说到此处,沐颜脚步这又停下,她看向唐北鸿,面上非但没有因为唐北鸿之言而露出惧怕之色,反而是满脸坚毅决然地说道:“所以唐将军与我提起的这些,对沐仇来说倒是没什么差,若是我沐家人连上阵杀敌都不敢,又有何面目在人前说起自己是天秦威国公之后?”
“沐将军你…”
不想沐颜性情竟是如此刚烈,哪怕自己话中都已是说得明白,但沐颜丝毫都没有退避之意,唐北鸿瞧得便是一愣,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沐颜也不是愚钝之人,自己想到的这些,她又如何会想不到?既然她都知晓了这些,还毅然决然地跟着她父亲来了兰州前线,想必其心中也是做好了打算的…
心中如此想着,唐北鸿这才恍然明了,随即忽地一笑,又与沐颜问道:“想必这就是沐将军为何会与自己取名沐仇的原因了吧?”
沐颜曾说“沐仇”乃是自己的姓名,对此唐北鸿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没有去与沐钦问起,只是根据着这个“仇”字,心中一番揣测,这便猜出了沐颜以“仇”字为名的用意所在。
闻言一笑,沐颜也没有承认,唐北鸿所料已是差不了多少,自己又何必去多言解释什么。
见沐颜并不开口,唐北鸿便当沐颜已是默认,他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是叹然说道:“沐将军如此,倒是令北鸿好生佩服!还记得北鸿昔日第一次上战场之时,就算心中有所准备,但面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叛军,还是免不得有一番害怕…可现在见着沐将军如此模样,北鸿才知自己当时是有多么无用,沐将军不愧为威国公之后!”
听得唐北鸿此言,沐颜却是不这么认为,便听她说道:“唐将军乃是一军之将,能够率军上阵杀敌,可我此时只能守在这军营之中,与唐将军相比,无用的当是我才是…”
这一声听起来像是自嘲,沐颜垂首说着,说完也不等唐北鸿接话,这又看向唐北鸿问道:“唐将军从军,有多少时日了?”
“我?”
被沐颜突然问起此事,唐北鸿一愣过后,才启齿答道:“北鸿十六岁便随父亲上了沙场,此时算来的话,也有五六年了吧…”
闻言,沐颜的目光之中顿时亮起了神采,这又问道:“十六岁就上了战场,这么些年来,想必唐将军也杀了不少叛军了吧?”
“应是不少的…”
答了一句,唐北鸿偏首算了算,可是年月有些久了,实在是算不清楚,只能答道:“只是要说有多少的话,北鸿也记不清了,反正每次都是奉命行事,倒也不会去算计着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要说杀叛军最多的,当是那些将士们才是,每次与叛军交战之时,都是他们冲在战阵的最前边与叛军以命相拼,与那些将士相比,北鸿这点儿功绩实在是不值一提!”
话音落下,唐北鸿的面色还可见着傲色,这些将士才是天秦的骄傲,为天秦的天下还有百姓守卫着疆土,寸步不退、誓死不让…
“叛军丧尽天良,只知屠戮百姓,实在是杀得好!”
击掌赞了一声,沐颜的面上也是布满兴奋,又闻他说道:“若有朝一日我也能随父亲上了沙场,当与这些僵尸们一起并肩浴血杀敌才是!”
“呵呵呵…”
听得此言便是一笑,唐北鸿朝着沐颜看来,又开玩笑的说道:“如此看来,沐将军当是身为男儿才好…”
“呃…”
闻声定在原处,沐颜神情一凝,随即露出不悦之色,便冲着唐北鸿沉声问道:“唐将军莫不是看不起我这女儿身?”
“没有!”
不想沐颜竟会因此动怒,唐北鸿不愿得罪了沐颜,只好急忙解释说道:“沐将军敢上得这战场来,比起天下的女子可是强了何止千万倍,北鸿又哪敢看不起沐将军?”
“哼!”
自是不信唐北鸿此言,沐颜神色仍是不善,便怒哼了一声,其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念头,便同唐北鸿问道:“那不知唐将军可敢与我比试一番?”
“比试?”
反问一声,不解沐颜此话何意,唐北鸿还道是沐颜要与自己比武一番,于是将目光扫去,上下打量了一眼沐颜的身板,看着比自己矮上整整一个脑袋的个子,唐北鸿这便摇头拒绝道:“比试还是免了,北鸿此身武艺只用于战场厮杀,若是伤着了沐将军可就不好了…”
“我说的比试不是这个意思!”
见唐北鸿曲解了自己所言之意,沐颜登时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