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深夜,又起秋风,四周皆是寂静一片,只有秋风扫过,偶有虫鸣之声传来,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高楼之上,鲁子敬迎风而立,其左手按到腰间刀柄之上,右臂自然而垂,一袭玄衣随着秋风轻摆,目光却是朝着四周扫视而去,只道要找出那黑衣铁面的藏身之处,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唯恐会错过了什么蛛丝马迹。
而在鲁子敬的身后不远,便是长安城池的城墙屹立,但见此处这道城墙足有近十丈高,哪怕武功之高如鲁子敬,也无法保证能够施展轻功一口气地窜上墙头,这就更不用说武功不如鲁子敬的那黑衣铁面,所以鲁子敬心中断定,那黑衣铁面定然没有越过城墙去,那人此时肯定还藏身在长安城中,说不定就躲在某个暗处角落盯着自己,想等着自己离开之后再翻过城墙逃出去。
所以在这个时候,二人之间比的就是耐心,就看谁先耐不住性子就此放弃,后者便是胜了。
但鲁子敬自信这人定然不会是自己,自己不过只是守在这里而已,这并非什么难事,鲁子敬担心的只是自己一直守在这里却是等错了地方,要是那黑衣铁面并不在此处,反而从其他地方翻出了城墙的话,那么自己一直的守候便是作了徒劳。可这也是无可奈何,鲁子敬此时只有一人而已,其他的天刀玄卫都在城中搜寻黑衣铁面的下落,哪怕鲁子敬知晓那黑衣铁面早已是不在城中,必定在城墙附近藏身,但鲁子敬对此也是无计可施,只因他身上就带着那么一支红芒令箭,先前已是发射了出去,此时便无法再召集来其他的天刀玄卫,所以鲁子敬只有靠着自己一人在此守着,就算明知这是最愚蠢的守株待兔,鲁子敬仍是打算就这般守下去,直到天明再说…
身处于冷风之中,虽是不及冬日寒风,但这秋风吹着也让人觉得一阵寒意渗人。但鲁子敬却是不为所动,只是淡然立于夜风之中,他一双眸子不时地看向四周,但凡视线之内的细微变动都不肯放过,不肯叫那黑衣铁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就这般过了许久,可鲁子敬仍是无所发现,那黑衣铁面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一般,明明是朝着这个方向赶来,但此处就是不见半个人影,若非鲁子敬心中有着足够的自信,只怕都要认为自己真是守错了地方,那黑衣铁面也许并不在此处…
可就在此处,远处忽地传来一声轻响,动静虽是不大,但在这寂静夜空之下还是显得各位的刺耳。而声响传入了鲁子敬的耳中之后,也惹得鲁子敬立马侧身看去,果然在一面城墙之上,见到了一道身影正拽着绳索于其上攀登,似是想要以这种方法来翻过城墙出去。
“哼…”
见此便是一声轻笑,鲁子敬一眼就认出了那道身影便是黑衣铁面,他还以为黑衣铁面会有什么好办法翻过这长安城墙,原来不过是用寻常的飞爪勾住墙头盘上去而已。而轻笑过后,也不再留在原地,既然已是发现了黑衣铁面,鲁子敬这就纵身跃去,要赶在黑衣铁面翻上城墙之前将其留在城中。
于是施展着轻功朝着黑衣铁面所处赶去,鲁子敬只是几个起落,便靠近了许多,而其衣襟在风中摆动发出的声响,这就传到了黑衣铁面的耳中,后者闻声这就转首看来,正见到鲁子敬竟然又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当真是如阴魂不散一般、不肯轻易放过自己,这也让黑衣铁面的脸色变得煞白起来…
但此时,黑衣铁面凭着飞爪已是爬过了城墙大半的高度,鲁子敬现在也无意去伤其性命,倒也没有拔刀出来去斩断那绳索的意思,他飞身来到黑衣铁面所处的城墙脚下,又抬头朝着上边的黑衣铁面看去,口中便大声喊道:“就你这样爬,要爬到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去?像你这点儿本事,居然还当了阎罗的杀手,难道阎罗之中都没人了么?”
其实说出这话,鲁子敬也是本着故意去激黑衣铁面的意思,他知道墨轩也是阎罗杀手,像墨轩那等武功,比起自己丝毫不弱,阎罗之中定然不可能无人,何况还有在江湖之中神秘无比的阎王其人,虽然这位阎王在自己看来并算不上是神秘,但偌大的一个阎罗,也不是自己一个天刀玄卫千户就能够与其抗衡得了的。
而那黑衣铁面被鲁子敬一口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其心中一紧,当下就想到了什么,这就急忙腾出手来探入怀中要找到什么。鲁子敬见其动作,便知道黑衣铁面定是察觉到那封书信已是遗失,他也不存去戏耍黑衣铁面的心思,这就从怀中取出那封被遗落的书信,高举过头顶冲着黑衣铁面晃了晃,又喊道:“喂!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闻声,黑衣铁面低头朝着下面看去,见到鲁子敬手中扬着一封书信,正是自己丢失的那封,其双瞳猛然一缩,差些就要放开绳索跳身下去抢夺书信,好在脑中的最后一丝理智让黑衣铁面停住了动作,论武功自己不是下面那人的敌手,就是下去了也不能抢到书信,反而还会让自己自投罗网,黑衣铁面虽知那封书信固然重要,但也不值得自己这么去以身犯险…
不过就算黑衣铁面不曾跳下来,鲁子敬见其动作,心中也已是猜到了什么。于是扬嘴一笑,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中书信又重新收回到了怀中放好,又抬头一望,见着城墙太高,心知自己无法一跃登顶,这就放弃了用轻功跳上墙头的想法,便踱步走到城墙脚下,伸手捉起那铁爪绳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