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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版)望见乞力马扎罗山是在埃航飞机去坦桑尼亚的路上,时间正值中午。机舱里的乘客忽然兴奋起来了,纷纷往窗子外张望。那是个绵亘在云端里的巍巍高山,山顶也不是挺拔的尖峰,而是个火山口似的平顶,形状有点像日本的富士山。从山顶上往下撒了一二摊面积较大的面粉或是精盐似的东西,那便是正午时分阳光直射下的千秋积雪,稍有熠熠生光之感。据说,乞力马扎罗山峰经常云遮雾绕,黄昏时刻,云雾偶然散开之际,冰雪玉顶便在灿烂的夕照里蔚为五色缤纷的“彩冠”(在斯瓦希利语里,“乞力马扎罗”的意思就是“光辉的山”)我们虽无缘见到“彩冠”,总算看到了洁白的雪冠,倒也喜出望外。雪冠之下,都是灰蓝色的岩石,有的地方,蓝得近乎黑色了。稍下,团团围着大片大片的白云,那白云的质感,很像是积雪的草原或草原上的积雪,气势极为壮丽,把乞力马扎罗戴雪峰峦反而比下去了。可是,雪原边上有一大片陷下去的深渊,深渊作墨绿色,定睛看去,这深渊底层竟是树木成林、茂草丛生的高山草地——这黑苍苍的一大片,令人具体地感觉到了高出在浓厚云层之上的乞力马扎罗山的高度,尽管自己身在高空,也不能不承认它是非洲最高的山了。
午后我们到了西拉斯顶最后一段陡峭的路。我们从一棵树攀到另一棵树,差不多是垂直援升,终于到达山巅的草场。在那里,我们坐了下来,倚着一块花岗石喘息,流目观望。我们在水平线上五千六百二十英尺。形状像箭头一样,我们周遭这块草场占地五英亩,箭头所指的南面四十英里,是北加罗来纳州的海兰,中间隔着的是像波浪起伏的蓝色的岗峦。我们倚着石头吃点心。山顶旁边一处“云泉”供给我们清凉的水,这泉是由天天笼罩着山顶的浓雾凝结而来的。大烟山离南面的墨西哥湾约莫四百英里,离西面的密西西比河约莫三百英里,但仍然受到丰富水份的供应,不是由河流,而是由云。这时云阵正在蓝空中徐徐飘荡,有的比我们还低,却都投影在下面的山坡上。草场上的野花已开——黄色的雉子筵,蓝色的紫罗兰和白色的蘩萎——春天的潮浪已淹上了这个神秘的山巅了。
我瞧见,你抬起了头望着远山丛中积雪的高峰,闪闪发光,像夏天蔚蓝的晴空里的一朵白云。那是格拉那达引以自豪,引以为快的内华达山脉;格拉那达的凉爽的清风,常年的青翠、激涌的山泉,不竭的溪水,都是这片山脉所赐的。正因为有了这片雄伟的山脉,才使格拉那达这座南方城市,兼备了难得的乐趣——一面有北方的新鲜草木同温和的空气,一面又有使万物茂盛的热带阳光和万里无云的南国晴空。正因为有这座高入云霄的宝贵雪库,夏季的炎热愈盛,它就溶化得愈快,它把流水倾泻到阿尔普哈拉的每一条山沟和峡谷里,使一连串幸福、幽静的山谷,变得苍翠、丰饶。这片山脉的确是格拉那达的光荣。它们俯瞰着安达路西亚全境,即使走到最远的边界,仍然能够看到这些山峰。骡夫们从炎热的原野的地平线上望到那些积雪的山巅,就要欢呼起来。在遥远的地中海上,在三桅船的甲板上,西班牙水手们用沉思的眼光望着它们,想拉那达,就要低声唱着一些关于摩尔人的古老传奇。
在这座五千五百五十五呎的高原,整个秋天显得格外高爽,每天都是引人神往的艳阳天。这是一个户外季节,幸而我有机会随同学驾车出游,或和教授上山实习,才没有虚度这样的好天气。我们去罗斯福国家森林看嶙峋的怪石,讨论它们诞生的年代;到熊湖去探望冰河期留下的潭水,踏着想象中黑熊的足印;去落矶山国立公园欣赏缀满黄花的草原,和步随曲曲折折暗藏海獭坎的溪流。或来两洋的大分水岭,眺望茫茫一片的乡愁和树海。落矶山的群峦,有的如笋出,有的若倒悬,有的是胭脂红,有的像切割多棱的绿玉,有的山麓有一片片颤颤的白杨林,有的戴着银色的软帽。迤迤逦逦,十分动人。当松鼠搬走最后一颗松果,气温突然下降,寒流带来了雪片。这次的雪,沉甸甸地格外繁密。傍晚给车灯照着,一片片不像从天上落下来,倒像从正面扑过来,如一群灯下乱舞的飞蛾,如三月江南的杨花。翌晨,一片浅蓝色的萤光,自远山、近树、檐上、地面,四面包围起来。厚厚的一层,压着红绿的住宅和高低的烟囱,压着一盏盏淡黄朦胧的门灯,就像是圣诞卡中的景色。对于这样完整的一幅初雪,谁会忍心地去踩上第一脚?
于津生认为,这次谈判,把“通达”集团的覃老总这个碉堡攻下来,烈烈功不可没。烈烈虽然不是第一次陪他出差应付这些极具挑战性的会谈,也不是第一次与同行或对手打交道,但以这样的速度,攻下了这个在生意场上被人称为“铁壁铜墙金堡垒”的“通达”,绝对是烈烈起了莫大作用。这作用,表现在烈烈的语言天才上,更表现在她与对方接触时一颦一笑的魅力上。商业谈判从来是唇枪舌战寸步不让充满火药味的,但是,有了烈烈的从中斡旋,连在商场有“铜嘴钢牙铁公鸡”之称的覃总,也对于津生翘起了大拇指:服了服了,我说老于呀,这小妞儿你是从哪儿挖来的?有了这样的杨八姐为你冲锋陷阵,怎么不百战百胜?我投降我投降!对方“投降”的结果是,这场终于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