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天涯看着他双指上泛起的紫芒,身体有种不得动荡的感觉,好像自己不管如何闪躲,都会被那双指刺破头骨,当场而亡。
祝世昌鲜有在江湖上表露自己的功夫,但名震天下祝卿的独子且会是泛泛之辈。
浪天涯被他抢得先机,一时处于捱打之局,只能纯凭感觉的两袖挥出。
‘叮’!
袖里剑内的护臂格挡住祝世昌那有如利刃般的双指。浪天涯浑身一震,朝后疾退五步,体内气血一震翻涌,幸好没有出现内伤。
不过这一着大出祝世昌料外,哪想到自己外甥的袖内还暗藏护臂,本以为只是一对匕首而已。从得来的情报与自己对浪天涯的了解,心中想着欲要一招制敌,不料棋差一招,无论在运力和招数上皆因错估敌情而失败。
紫芒散去,祝世昌眉头一沉,望着镇定自如的浪天涯,道:“能接我这‘少阴指’一招,你也算是可入一流高手之境了。”
浪天涯一声长笑,两手猛地相互交击,袖里剑瞬间出鞘,招式变化万千的朝着身前的祝世昌攻去。
祝世昌不慌不忙,冷哼一声,瞬息间在空中点了两下,任浪天涯招式如何玄奥莫测,仍被他逼得不敢贸然上前。
第三指更是凌厉无匹,硬把强攻前来的浪天涯迫开。
浪天涯想不到舅舅手底下的功夫如此强横,疾退开来。
祝世昌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闪电窜前,手中双指幻出千百指芒,细碎锋利的真气立即把浪天涯笼罩紧锁。
浪天涯左手拂散他的真气,另一袖拂上指锋,当祝世昌以为他会用袖里剑与自己硬拼一招时,浪天涯使出‘疾风点穴手’,刹那间袖里剑往他右侧斜刺过去。
此穴阴都,若被击中定会气海受损,身受重伤。
祝世昌骇然抽指后撤,若是被这匕首刺中,那他可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可突然间,他脸色大变,那刺出的匕首其实是虚招,激射而去融和了神机石与源力的真气才是杀招。
但祝世昌可不是一般好手。霎时,就见他全身紫芒一闪,护体真气包裹他全身,不过他喉咙中仍是一道沉闷的闷哼声响起。
浪天涯一个翻腾,头上脚下的飞临祝世昌的上方,双手的匕首全力下击。他知道舅舅是轻敌才被自己找了个空子,当是便是‘得寸进尺’,丝毫不让半分。
这数着交手都是以快打快,变招之速,令人难以捉摸。
祝世昌一阵冷笑,眼神之中杀机一闪即逝,双指化作一道紫色电芒,冲天而上,竟然毫不理会压下来的袖里剑。
若双方原式不变,他肯定要伤在浪天涯匕首下,但他的‘少阴指’穿透而出的内劲将会贯入、洞穿浪天涯的面门。
浪天涯此刻亦要心中佩服,这可说是对方扭转局势的唯一方法。便哈哈一笑,袖里剑微微改变方向,重重的朝他双指戳去。
气劲交击,狂飙往四处激溅散射,肉眼可见的紫白两道光芒在两人交汇处如水中波浪般急速散开。
祝世昌感受到入体的真气寒热转变,只觉十分难受,抽身往旁错开,双眼满是诧异的看着他。
浪天涯嘘准机会,借反震之力,整个人像风车般凌空急旋,刹那间飞往旁边的一栋民房上。
祝世昌全力展开身法,瞬眼间追随而出,双指直击浪天涯的后背。
他本以为浪天涯想借这难得的机会下脱身,必会立即逃之夭夭。哪知浪天涯猛地站在屋顶上沉腰坐马,伸出袖里剑一下轰上他的指尖。
指剑交触,两人有若触电,祝世昌被震回长街之上,浪天涯被震得“砰“一声撞上后面的一颗大树上,喷出大口鲜血。
浪天涯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贴着树干往上弹射,长笑道:“舅舅不必相送。”
祝世昌落在街道上微一踉跄,抬头望去已是见到不到他的身影,唯有两片枯黄的树叶飘飘而落。
※※※
浪天涯躲在一处破庙内,连吐了几口血,才觉好受一些。
此一战,看似平淡无奇,若不是祝世昌自视甚高,又因他自己在幻境之中对功力与境界的领悟,怕是要被当场生擒,那样只会任人宰割。
说到底还是他触犯了神工坊的利益,不然祝世昌也不会下这般狠手。
只是这一目若被她在天有灵的娘亲看到,会作何感想?怕是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但他自有对事情的一番看法,矿坑造成的伤亡暂且不说,就以复苏蛮荒人大巫师的这种手段来促成战争,便是太过不择手段。
浪天涯也不觉心痛,也许是对他们没有感情。
当体内受损的经脉被神机石恢复的七七八八之后,已是下午时分,天空飘起了小雨,寒意更浓。
突他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三娘还在小姨妈那了,如今怕是舅舅什么都做的出了,若是他以三娘的性命相要挟,让自己去投降,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转念一想,小姨妈那般聪明机灵,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心中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但他一下又陷入了昨日晚间的那副画面之中。
谁会扮演自己去屠杀凌烟府的官差了?难道是舅舅?可凭神工坊的势力要杀自己不是轻而易举吗?何必要弄这么多花样出来了?
突地,他脑海之中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不会是天魔门的人干的吧?这样一来就逼我跟他们合作了。”
思忖如此,他越发肯定的是天魔门所为。定是赖明月见自己犹豫不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