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弄妥之后,浪天涯靠在墙角的地铺和衣而睡,祝清秋则是躺在舒适宽敞的大床上,盖着软绵绵的蚕丝被,恰意的进入了梦乡。
翌日,天微微亮。
就有仆人过来邀请二人前去客舱用早点,中途祝清秋找借口将小外甥支开不知与那李聊了些什么。
等到浪天涯端着小姨妈最喜欢吃的牛肉米粉出来时,李与祝清秋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都只是低头默默的享用早点,没有半句言语。
这让浪天涯如鲠在喉,很不痛快。
不过好在这河面上朝阳初升的景色实在太过美轮美奂。
此处,河面很是宽广,河水被风刮起一阵阵的波浪,上漂浮着一团一团的雾气,烟波浩渺,水天相接,犹如仙境。
成群的芦苇已近凋零,偶有白色花絮但却是毫无‘生机’。一阵晨风刮过,些许芦苇不堪重负,随风断枝在河面,而后泛起一阵涟漪。惊起里面的几只野鸭扑腾着翅膀消失在河面上。
等到用完早饭,李相送二人下船。
浪天涯看到小姨妈眼里与李露出的默契,心中一时猜测不透二人到底在自己离开之时谈了些什么。但知道自己去问,出来,所幸将这股‘蠢蠢欲动’给压了下来。
两人悄无声息的走了大半天官道,举步踏进这离龙川尚有四天路程的龙首镇,颇有点再行入世的感觉。
二人身上穿的是干净整洁的武士服,背批黑色的披风,腰挂的是由李送的上等钢刀,袋里是充足的银两,他们自逃亡之后,何曾试过这么风光。
浪天涯身形挺拔,气质阴郁,但却双目又有如明灯一般;女扮男装的祝清秋俊俏无比,似乎连男儿都能吸引。
两人并肩而行,不时惹来惊羡的目光。
祝清秋哈哈一笑,挽着小外甥的臂弯道:“我们还差两匹骏马和十来个跟班,那样也可扮演二世祖了。”
浪天涯欣然道:“你不就是了。不过话说回来,二世祖逛窑子是必备节目,只可惜现在时候尚早。不如我们找家酒楼坐下,打听打听夏叔的下落。他说不定躲在这里了。”
祝清秋破天荒的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小外甥的‘嘲讽’。她溜目四顾,审视林立大街两旁的酒楼门面,道:“想不到龙首镇这么兴盛热闹,最奇怪是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欢快是的。莫非蛮荒人还未侵略到这里?”
两人转入了右方一间颇具规模的酒楼上。
人仗衣装,两人来到二楼时,伙计都殷勤招呼,公子长公子短的请他们到临街窗旁的台子坐下。此时已临近午时,二楼十多张台子,大半坐了客人。
浪天涯跟阔少一般,随手丢出一锭银子打赏了伙计,并点了酒菜,兴奋道:“果然二世祖更受人欢迎些。”
祝清秋撇嘴嘀咕道:“你说的老娘好像平时少给你银子花了一般。”
浪天涯探手抓着她肩头道:“是是是,我错了。”说罢,望向窗外楼下车水马龙的大街,叹道:“看!这人间是那么美好,际此良辰美景,我们就应喝点酒庆祝,你一斤我一斤,没有喝醉过的哪算得是好汉。”
祝清秋陪他呆望着大街,想起了自己难以抉择的命运,想起了她已经知道的一切结果,心中不由来一阵难以舒展的感触。点头道:“好吧!一斤就一斤好了。”说着,又道:“你现在不担心三娘了吗?”
浪天涯充耳不闻,几息后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道:“我总有种奇怪的错觉。好似小姨妈你对每件事都知道后果一般,那是一种难以诉说很是玄乎的感觉。也正应你那句话,一切事情都有结果,我们能做的只能欣然接受。”忽然又低声笑道:“左边那张台有个俊俏小子,不住看你,看来他定是喜好男风的。”
祝清秋愕然望去,果然见隔了三,四张台临近楼梯的一张大台处,坐了三个男子,其中一个穿青衣儒服,特别俊秀的,正打量着他们,见祝清秋望来。还点头微笑。
祝清秋忙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他像认识我们的样子呢,会否是罗羞月的另一个陷阱,别忘了到今晚才结束那贼婆娘的三天赌约之期呢!”
浪天涯点头道:“我差点忘了,你有看他的咽喉吗?”
祝清秋一呆道:“有什么好看的!”
浪天涯模了摸自己的喉结,低笑道:“那小子俏秀得不能再俊俏,又没有我这粒东西,你说他是什么了?小姨妈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祝清秋骇然道:“不会是罗羞月扮的吧!”
浪天涯想起自己曾经戴过的面具,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了,糟了!她过来了。”
祝清秋吃惊望去,那女扮男装的书生已到了两人身前,令人特别印象深刻的是她除了‘俊秀’的俏脸上嵌着那对灵动的大眼睛外,就是下面的两条长腿,使她扮起男人来有种挺拔的神气。
两人愕然望向她时,只见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抱拳沉声道:“五湖四海皆兄弟也,两位兄台相格不凡,末知高姓大名,好让我莫问交个朋友。”
祝清秋笑嘻嘻道:“我叫张三,他叫李四,若真是五湖四海皆兄弟,就不用四处都有人逃难了,俏兄台请回吧!”
她既怀疑对方是罗羞月的第二个陷阱,故一口就把她回绝了。
浪天涯趁机往‘莫问’的两个同伴瞧去,只见他们倒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身形彪悍,双目闪闪生光,腰佩长剑,颇有点随从保镖的味道。
莫问显然想不到祝清秋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