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来了。
路峻和崔晔对视一眼,两人都知道他所来为何,定是来给区锋找场子的。
蒋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没看我正忙着吗,让他等着。”
门子离开,蒋开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路峻崔晔说着话,叮嘱他们路上莫要再生事端。
二人自然唯唯称诺。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蒋开才说道:“你们收拾一下,准备起程吧,我去会会顾倾城。鱼龙榜九十八名,好大的名号,老夫好怕!”
路峻和崔晔忍不住直笑,你老人家要真是怕他的话,就不会把人晾上一个时辰。
他们也知道,这是蒋开给顾倾城下马威,目的就是为了保住路峻。
“多谢大师关照。”两人齐声道谢。
蒋开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负手走出门去。
两个人随身物品不多,很快就整理完毕,正猜测那边结果如何时,一个仆人跑了进来。
“路少侠,崔公子,老爷请你们去客厅。”
二人互望一眼,随那仆人来到客厅,却见除了蒋开顾倾城外,还有一人在座——路峻认得,正是当日使用阴阳绝脉指,假意封住自己丹田的钱惟举。
“钱捕头怎么也来了?”路峻心中暗自诧异。
“路峻,崔晔,你们过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
蒋开一改常态,如长辈般以姓名直呼二人,以示与二人的亲近。
“这位是乐平郡天策府钱惟举钱捕头,这位是玄剑宗顾倾城顾大侠。这两位便是犬子挚交,路峻与崔晔了。”
蒋开介绍得如此正式,路峻和崔晔只能以正式方式,向钱惟举和顾倾城见礼。
“原来是你。”
顾倾城也认出了路峻,眼中掠过一道寒光,而钱惟举却仿佛初次见面,只是微微颔首而已。
“承蒙顾大侠还记得在下,能与顾大侠再见,荣幸之至。”路峻说道。
顾倾城冷哼一声,转向钱惟举,说道:“钱捕头,还是你来说吧。”
“如此本捕便不客气了。”
钱惟举淡淡一笑,说道:“今日此来,想必你们也知所为何事。你们与卓飞扬区锋私下决斗,本不归我天策府管,但事情弄得满城风雨,天策府只好来当个和事佬了。”
路峻和崔晔这才知道,为什么蒋开这么快就把自己叫来,是因为天策府出面了。
“此事牵涉乐平六世家,玄剑宗,清河崔氏,还有蒋大师,确实有些复杂。”
钱惟举摇了摇头,显得颇有些为难,说道:“虽然江湖事江湖了,但是作为天策府,我们并不希望看到因为这些小事,让大家彼此失和,所以便采取一个折中之法。”
“请问钱捕,何为折中之法?”路峻问道。
“很简单,你接下顾大侠一剑,此事便一了百了,日后不得有人以此为由,再生事端!”钱惟举沉声道。
“有没有搞错!”
崔晔腾地站了起来,叫道:“路峻他才是聚气境,你让他去接鱼龙榜一剑,和送死有什么区别?!行了,我们也不用你天策府来当和事佬,不就是打吗,我们崔氏不怕!”
路峻却没有像他那么激动,伸手把崔晔拉回去,低声道:“你急什么?要真是让我送死,蒋大师会同意吗?”
钱惟举哈哈一笑,说道:“崔晔啊,你比路峻可差远了,连这点气都沉不住。此法自然是有条件的,顾大侠必须将功力压制在聚气境大成方可。”
路峻闻言安下心来,只要两人功力相当,他自信能接下顾倾城一剑。
但崔晔仍然不满道:“那也不公平啊,他再压制实力,剑法也在那摆着呢……”
钱惟举没有理会崔晔的牢骚,直接看向路峻道:“路峻,你可愿接战?”
“好,我便接顾大侠一剑。”路峻应道。
顾倾城向路峻投来一道不屑的目光。
在他眼中,即便实力压制在聚气境,路峻也不可能接下他的一剑,所以之前钱惟举提出这个要求时,没有任何反对直接答应了下来。
“很好!”
钱惟举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本捕再说一次,此战之后,无论战果如何,所有恩怨一笔勾销。若是有人阴奉阳违,暗施伎俩,那便是不将天策府放在眼里了。”
没有人敢轻视天策府的警告,在座各人齐声应是。
路峻回房取来血寒刀,顾倾城早已负手在院内等候,脸上仍然一如既往的高傲。
“顾大侠,请赐教。”
路峻抽出血寒刀,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顾倾城的目光在血寒刀上扫过,嘴角泛起不屑,傲然道:“难怪你敢应战,原来是凭借这把利刃。可惜,在我的面前,什么利刃都没有用。”
“在下明白,请赐招。”
路峻面无惧色,直视顾倾城,与之前在阳昌时一般无二。
“又是这种表情!本来看在蒋开面上,我还想饶你一命,现在你就死吧!”
顾倾城心中杀意顿起,蓦然抽剑,向路峻直刺而去。
虽然他已将实力压制在聚气境大成,但正如崔晔所说,剑法却仍然还在。
只是简单的一剑,但却如同长虹贯日,气势磅礴让人不敢直视。
崔晔和蒋开忍不住都捏紧了拳头,暗中替路峻担忧不已。
钱惟举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双目微微眯起,在场众人属他修为最高,自然能看出此剑不凡。
顾倾城这一剑,看似直取中宫,简单直接,但实际上隐含数十种变化,几乎将路峻所有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