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杂货铺和南货铺买了年货,到陈大娘铺子打了招呼,愣是被陈大娘留住吃了中饭,又买了些针线、绢花、发带等小物件。
离开后才在西市地摊和摊挡上买东西。
林天学却只字不提买书和纸的事了,还是林天明扔了个荷包给他,让白不泛捅誓纸砚回来。
只不过两人回来的时候,又是酥饼葫芦,看得苏芳都呆了眼。
林天明脸色就更难看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赶着驴车继续逛。
苏芳发现,林天明看似横眉冷对没句好话,但他其实很纵容林天学,也包括白不凡这个小师弟,而林天学和白不凡的性格竟然很投合。
她在心中暗自吐槽,这俩人可以做好朋友。
白不凡一直送到镇外。
如果不是林天明瞪了他一眼,估计他会假装忘记下车,然后一路送到枫叶村去。
看着他们师兄弟表情大战,然后师兄完胜,苏芳只觉好笑,暗道林天明这个表哥和师兄都当得好累。
驴车在天黑前回到村里,却在村口看见了林文长,他拄着拐杖坐在大树底下,冷得直哆嗦也不走,都很诧异。
林天学连忙下车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林文长却摸出一封信,板着脸道:“你三叔来了信!”
林天学打开信一看顿时明白过来,他爹识字不多,估计一封信没看完,跑去村西找人就有人告诉他林天明他们上集去了,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爹,小叔已经到县城了,这两天就会回家来。”林天学看完简单说了一下。
“我知道你小叔要回来了,是让你转告他们,小舅来信了!”林文长始终板着脸,也没看林天明,更没看自家妹子。
巧的是,林大娘也扭头看向别处,没有看他。当然这也加重了林文长心里的气,才会有“转告”一说。
“表哥,姑姑,你们听到了吧?”林天学扭头扬了扬手中的信。
“知道了,走不走,我要走了。”林天明也冷着脸说了一句。
“走!爹,先送你回去……吧。”林天学再扭头看爹时,却发现他已经拄着拐杖走了,不觉傻眼。
这时驴车也向前走了,林天学连忙跑过去追上。
“表哥,其实我爹也蛮可怜的,明明想跟你说话呢,还有姑姑啊,你就别跟我爹生气了,不然等小叔回来,你狠狠告他们一状,让小叔训他们好了。”
林天学上了驴车发现表哥和姑姑脸色都难看,无奈劝道。
“你小叔能训?”苏芳诧异。
“应该能吧,小叔如今可是将军了,这次衣锦还乡,他说的话谁敢不听!”林天学连忙将手中的信递向林天明。
刚才他只是简单说了结果,这信可有两页。
“是回乡祭祖省亲吧。”林天明没看信,冷淡地说道。
“差不多吧,这一走二十年无音讯,如今总算来信了,也不知道是怎样的风光,我还没见过呢。”林天学笑嘻嘻地说道。
“也就是说,你没见过你小叔。”苏芳却听出问题所在。
“那当然了,我小叔走的时候才十八岁,村里都是缴人头税,就我小叔自己要从军,听说他也是上过山打过猎的。”
说起小叔来,林天学一脸向往,只不过他与打猎无缘,若是他敢上山,估计娘能先哭死给他看了。
苏芳见他这样也不说什么了,对于一个没见过的亲人,总难免会有些期待的。
驴车先到苏家,把苏林氏送到家后才回村西去。
他们采办年货虽然晚,但自家有驴车很方便,村里人家则是这几天陆续结伴,坐村长家的驴车去镇上采买一些南货和小东小西。
杀完年猪后,就都在准备过年了。
往年林天明根本不操心年货这种事,都是卖完猎物就随便买些回来,林大娘也不会专门去采买什么。
母子俩一直过得很低调,直到娶了苏芳,在村里就低调不起来了。谁让苏芳出嫁前就打了只老虎那么高调呢。
回到家里,林大娘就拿了自己买的东西回东厢,林天学连忙去帮忙,林天明则帮苏芳把东西各自放好,这才回来卸驴收车。
苏芳也没空清理东西,立刻进了厨房准备做晚饭。
晚饭后,林天明在院子里带着林天学练了会儿拳,看见苏芳忙完了回屋,立刻交代林天学自己练,差不多了就回屋去读书。
“哼,没媳妇陪就练我,媳妇来了就抛弃我,哼!”看着表哥追着表嫂身后回屋,林天学撇嘴嘀咕。
结果苏芳耳力好听见了,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好笑。
“别理那傻小子。”林天明脸色不好地拽回苏芳进屋。他自然也听见了。
武艺高的人比常人更耳聪目明一点。
苏芳莞尔一笑就进了屋。
“夫君,今天怎么不顺势和大舅和好呢,只要你随便打声招呼示个好,就算他不回应你,心里这疙瘩肯定也平了。”
苏芳点上灯回身看着林天明栓上屋门,好奇地问。
“有什么好示好的。”林天明冷淡地说了一句,就过来一手搂住苏芳,另一手拿了灯就往内室走。
“那娘呢,那天还回去辞年了呢,怎么今天也不高兴了呢。”苏芳被搂得双脚离了地面,干脆抬手勾上林天明的脖子,却问出另一个疑惑。
她可没眼花,今天婆婆大人可是露出了很冷淡的表情,比往日的习惯更冷。或者说,她只有在对林天明和林天学的时候,才会有正常妇人的反应。
当娘的都是有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