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儿刚冲出假山,就被随后而来的文仙儿给堵了回去。
文仙儿出来如厕,走到假山边,就听到了文秀儿姐妹的对话。
惊得她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赶紧拦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文清儿。
宋氏向来不大管束这些庶子庶女,白姨娘得了一个女儿,又得了一个女儿。
说实话,第二个女儿,就不如第一个那么上心教养了。
只要她不来自己跟前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是她能给的给得起的。
所以文清儿就养成了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的性子。
见文仙儿也拦着她,冷笑一声挑衅道,“二姐姐也太没骨气了,文玉儿几个首饰就把你给收买了!”
如此蠢货,真是蠢得不可救药!
文仙儿懒得再理她,推着她往外走,“去吧,去吧,你去吧,洗洗干净,等着明天菜市口砍头吧!”
文清儿儿不服气梗着脑袋,“文玉儿欺君,凭什么砍我脑袋?”
文仙儿摇摇头转身就走,“回!”
幸好还有几个月她就出阁,否则真不知道哪天,会被这个蠢货给害死。
忽然又想起那天在花园里,文玉儿对她说的那番话。
文仙儿突然觉得,自己也该多看些书才是。
“她……她什么意思?”
文清儿不可置信的,瞪着文仙儿的背影。
这个妹妹做事永远不上脑子,文秀儿突然愁上了。
捋了捋因为争执而落下的几缕发丝,吐气如兰,“天水国律,欺君罔上株连九族!”
文清儿吓的差点抽了过去,双脚一软瘫倒在地。
文秀儿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呀,做事就是不用脑子!”
文家的宴席还没有结束,宴席上的种种就传了出去,不出半日安阳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着文家闻所未闻的美食。
就连躲在家里,吃清粥小菜的平阳侯,都被惊动了,直嚷着要去文家见识见识。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的早朝文登被弹劾了。
抱着笏板躲在柱子后面的文玉儿,看着口沫横飞的御史,再看看阴着脸一言不发的文登就想发笑。
总是昂着头口沫横飞的弹劾别人,今天也让人弹劾了一回,这滋味想来挺酸爽的。
文登瞟了眼幸灾乐祸的文玉儿,气闷的心道,还有脸笑,这还不是你闯出来的祸。
要不是你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没事脸上弄块红斑玩,他至于被人当成骗婚的给恨上么?
哎!说什么都是自己理亏,就让人出出气吧!
可文玉儿却不干了,你个登徒子没用的东西,弹劾起别人来头头是道,怎么这会儿倒成了没嘴的葫芦?
再听听那老御史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什么穷凶极奢,奢靡无度,姐姐有钱,愿意花碍着你什么事了?
从你口袋里掏银子了吗,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不过是八冷碟,八热碟,再加二十八正菜,这就叫奢靡无度?
姐哪天弄个满汉全席出来,还不得吓死你?
“皇上”文玉儿笏板一举,下面的话还没有开说,满殿文武精神为之一振。
又有好戏看!
干吗,干吗?
这都是什么小眼神?
文玉儿悲催的发现,她这一开口,满朝文武,就用一种看斗鸡的兴奋眼神看着她。
她成什么了?
抖着花羽毛的大公鸡,还是搓着两条腿啯啯叫的大蟋蟀?
要不要再给你们开个盘,下个注?
然后文玉儿就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舌头拐了个弯,“丁大人说的没错,简直太奢侈,一个小小的生辰宴,怎么能如此奢侈呢?”
“万一以后,别人有样学样如何是好?”
众臣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不是吧,昨天就你,宋玉!在文府上把文老爷夸的一朵花似的,这才刚过了一宿,怎么掉转头来帮着丁御史,弹劾起文家来了?
怎么着也得提前打声招呼吧?
哎呀,我的小心脏!
丁御史也很意外,这宋玉屁颠屁颠就像宸妃的一条狗一样,怎么转性了?
不过略一沉思,他就想明白了,八成也是看上了人家三姑娘,如今乍一见光,才发现原来是个无颜女,恼羞成怒了呗!
“皇上,为了杜绝这种不正之风,臣觉得——”
文玉一脸的义正言辞,“皇上应该接受丁大人的建议,给各种宴席制定出一个严格规制来。”
“什么样的宴席只能有几盘菜式,违者是要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条条框框细细罗列出来。”
“特别是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万民表率,更应该严格执行。”
“丁大人的说的不错,臣等民之公仆,怎能穷凶极奢,万一老百姓跟着有样学样怎么办?”
“丁大人说的太对了,臣工们之间的相互请客,只能按最低的标准,四菜一汤。”
“一大荤一小荤两素再加一汤,既不铺张浪费,还能为民之节约表率,多好!”
文玉儿张口丁大人说对,闭口丁大人说得好,妥妥的给人拉起了仇恨。
开始丁御史摇头晃脑听的得意,听到后来怎么越来越不对味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同僚之间的相互请客,只能四菜一汤来着?
那边的文玉儿还在滔滔不绝,“丁大人说的太对了,有见识,二十八道菜真是太多了,这种小小的生辰宴,最起码减少一半,十四道菜最多了……”
听着众臣嘴角直抽抽,宋玉这厮这是有多恨丁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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