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最快乐的时候往往容易得意忘形,在北京的这七天对于刘小倩来说无异是在人间天堂,没有烦恼,没有顾虑,爱人始终不离左右,温馨呵护。这七天的时间里几乎没有人喊她“倩倩”或者“刘小倩”,心爱的人左一声右一声花花,白天叫她花花,晚上也叫她花花,这使得她仿佛完全回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不必束缚自己,不必扮演某个角色,在她在自己喜爱的男人面前,时而快乐得象只小鸟,时而温柔得象只小绵羊,时而又象哲人一样与张凡讨论着人生哲学。
心爱人的日夜陪伴,爱情的灌溉与滋润,使她美丽的脸庞更是流光溢彩,焕发出迷人的光。这位不幸而又幸运的姑娘,在这一刻,甜蜜和满足把她的心塞得满满当当。
可惜好久不长,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坐高铁从北京返回上海的路上,她感觉到了某种不安。
在上车的时候,她忽然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她并没有多想,就按了接听,可对方似乎不打算说话。
“喂,您好,您好!”刘小倩客气而礼貌地打着招呼,对方却不言不语。
“谁呀?”张凡问。
“不知道。不说话。”
“那可能打错了,不用理会。”
…..
刘小倩坐在窗户边,她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上,两眼望着窗外,列车平稳而快速地向前。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会不会是上次那个约她见面的神秘女人?
电话号码却不是同一个?
真的是打错了吗?
刘小倩仔细回想着刚才接电话的情形,尽管对方没有说话,但空气中似乎能传来对方的呼吸,她好象只是凝神在听,挂电话的时候对方仍没有收线,如果打错了,在她连说了几遍“您好”之后,总归是要有反应的。
“对不起,我打错了”这句话不是随口就可以来的吗?为什么等了那么久快要半分钟,对方仍然没说话,也不挂电话。
为什么不说话,男人还是女人?她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目的,又是从哪里知道了自己的手机号?
刘小倩有一种不祥的感觉,隐隐地,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电话一定与真正的刘小倩有关系!
要是回到上海,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办?她要来跟她抢心爱的人?
刘小倩一个激灵,身子猛地一颤,张凡立马低下头,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花花?”
“没...没事。”
张凡见刘小倩似乎提不起精神,他把身子往外边移了一下,让女人坐的空间大一些,然后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揽住她的头。
“你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到站了我叫你。”
女人听话地点点头。她现在不仅仅被那个电话弄得心里不安,身体上一种清晰而强烈的疲惫感也强势袭来,她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其实她的身体早在几个星期前就出现不适了,张凡的归来,给她重新注入了活力,但这七天的旅程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一旦松懈下来,整个人仿佛瘫软无力。
她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
被心爱的人搂抱着,听着那熟悉而强有力的心跳,刘小倩心里的那份不安暂时慢慢褪去,没多久,刘小倩便象一位孩子一样趴在男人的身上进入了梦乡。
张凡喜爱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这一趟旅行让他再一次加深了对这个女人的好感,她率真,简单,节检,诚实,善良,感性…….她身上某种可贵的东西象磁铁一般吸引着他。感染着她。
这次北京之行,让他对生活产生了另一种看法,除了工作,生活中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他甚至跟她一起在路边摊上买小吃,大声地说笑….他突然发现自己开朗了好多,在长城,他也学着她,对着绵延起伏的山峦大声喊叫。“啊......我要做好汉!”声音高吭深远。
在天安门城楼上,他也学着她,挺直着身子,向广场方向行军礼,模仿伟人的模样,慢慢挥着手,拖长着声音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
他自己都吃惊,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忽然间变得象孩子一般快乐与简单。
现在,他搂着心爱的女人,脑了里反省着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将工作看得太重,失去了许多人生快乐,其实人活一世,不仅仅只为工作,只为挣钱,只关心市场的动态与需求,还得分出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来陪伴自己的家人,与他们分享生命的美好。
注视着女人恬静的睡容,张凡在心里作了一个决定。
一定下放权力,多培养人才,不能把自己的工作排得太满,不能象以前一样,无休无止的出差,会客,开会……
要多陪陪她,陪陪爸爸与妈妈,以后…..有了孩子…..还要陪他们做游戏,教他们做功课,给他们讲故事,带他们浏览祖国大好河山,让他们感受大自然的神奇与美妙…….
张凡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他将女人搂紧了一些,望向窗外,天色也慢慢暗下来,急速退后的建筑与树木象一道道剪影。
还有一个小时就应该到虹桥了。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刘小倩动了一下身子。
“乖,再睡会,还没到。”张凡一边轻声说,一边将环在女人腰上的手抽回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也没看,便赶紧按了电话。
他压低声音说,“你好!我是jack。”
对方没有出声。
张凡有些诧异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