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帅,哈穆德已经率军攻入城内。”亲卫队长快速抵达万毅身边,急促汇报道。刘璇率军在交河城南负责潜伏准备应对安西回鹘可能的绕道迂回之后,万毅就独自站在大营门口,虽然此时已经是天启四年四月二十三日夜,但是围绕着交河城的厮杀却刚刚开始,交河城西北两地大战连天,炮声隆隆,不管是拼命想要突破天策军防线进入交河城的回鹘人还是奉命分兵堵截的天策军陌刀营和第七兵团,丝毫不管不顾,夜空之中除了炮弹爆炸腾起的巨大火球照耀出的巨大火光还是子弹在空中穿梭带起的一道道火线都在昭示着大战的激烈,无数的回鹘骑兵策马奔腾在战火连天之中一步步往前攻击,踏着己方将士的尸体不断突破天策军的封锁,在付出了巨大伤亡之后部分骑兵成功闯入天策军的阵地,疯狂的箭矢和锐利的骑兵刀和上前挺枪厮杀,或者刺刀飞舞或者子弹翻飞之中两军士兵在极短的时间内短兵相接,一心一意想要灭掉对方。突入天策军阵地的回鹘骑兵拼命的想要依靠自己扩大战果打开天策军的密集防线,而天策军除了预备队上前围剿入阵的回鹘骑兵之外,旁边的士兵则迅速合拢防线将撕开的缺口再次堵上,然后依靠手榴弹和迫击炮的近距离炮火支援强行将冲到眼前的回鹘人炸翻,然后再次端枪射击。双方在短短时间内你来我往厮杀不止。
不过相对于外围短时间内两军僵持不下拼命厮杀不同,此时的高昌回鹘王庭所在地交河城本身却到了最后的时刻,哈穆德不愧是高昌回鹘的宿将,在诚心投诚之后立即拿出了十二分精神,率领手下的两万名骑兵下马打起了攻城战,依靠着炮兵的支援,交河城北城的城墙在经历了这几天的狂轰滥炸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土制的城墙在此时轰然倒塌,哈穆德亲自上阵带着手下疯狂的朝着缺口而去,在激烈拼杀之余,城内的王庭禁卫军此时已经死伤殆尽,在失去了城墙的掩护之后再也抵挡不住来自哈穆德的攻击。不得不说回鹘人在面对自己人时,厮杀的手段是毫不手软,所以三处战场之中交河城最先取得突破。
万毅摆摆手示意亲卫队长退下,他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不过对于哈穆德万毅有自己的考虑,所以打断了对方还未说出的话语,道:“回鹘人内部的斗争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对于大唐而言,我们不需要理会谁胜谁负,我只需要一个安定的交河城,一个安定的高昌。依靠部族就能够割据称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此时的哈穆德入城之后命令麾下一部开始继续追杀那些被打散的禁卫军,自己则带着主力部队立即朝着王庭而去,一路上无数的乱兵在四散而逃,这些哈穆德都没有顾及,而是一心一意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王庭。哈穆德本身就是高昌回鹘的高级将领,所以城内的一切他都是了然于胸,所以很快就抵达了王庭汗帐的金顶大纛之处,这就是整个高昌回鹘的统治中心。高昌回鹘虽然进入高唱一带长达数十年,其本身的生活习惯也逐渐从游牧向定居过渡,但是王庭基本上还维持着游牧民族的特色。哈穆德在抵达汗帐的时候王庭最后的亲卫正在护卫高昌回鹘大汗和几个重要的王族贵戚准备逃走,但是在见到哈穆德之后为首头戴金冠但是身着回鹘传统服饰的中年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盯着哈穆德厉声喝道:“哈穆德,你枉为我回鹘子弟,不死为部族为子民奋斗牺牲,却甘做外族鹰犬,带兵攻打自己的母族,你对得起这片草原吗?对得起生你养你的回鹘子民吗?”
哈穆德脸色一变,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来到此人面前约五丈远的地方,此时身后的亲卫队长也举着火把带着一众亲卫追了上来,不过在见到中年人之后也是脸色跟着骤然变化,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哈穆德身上。
“大汗,回鹘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大唐在东方重新崛起,他们的力量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抵挡的,我哈穆德如今虽然带人攻破交河城,但是绝对没有背叛回鹘的意思。而是以我一人之力避免我回鹘灭族之厄。”哈穆德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也陡然变得高亢起来,“各位兄弟,我是哈穆德。也许你们中间有很多人都在骂我,是我一手导致了交河城被攻破,带领外人屠杀本族兄弟,对不起回鹘对不起大汗更对不起长生天。但是我要说的是,这几个月以来,我们和大唐争锋,可曾有过胜利?对方有着超越时代的武器,大唐国力强盛原胜百年前,安西原本就是大唐故地,我等从草原逐水草而到此已经近百年,如今安西故主前来收复他们的故地,我们回鹘既没有能力战胜,又没有理由占有,那么为何不能放下成见,归顺大唐?大唐西征军主帅万将军已经向我保证,只要我等投诚天策军,归顺大唐,成为新的天可汗的子民,那么他们就不会驱逐我们,也不会屠杀我们,而是将我们当做他们的子民一样,和唐民一样享受这个史无前例的帝国的荣光。大汗,回鹘没有那么多的兄弟可以牺牲,我们已经牺牲了十几万勇士,难道大汗还要我回鹘的勇士死伤殆尽才甘心?”哈穆德的声音越说月低沉,越说也悲怆,这几个月以来,从出兵援助张朝奉到伊州之战,再到交河城之战,高昌回鹘三次大战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近二十万将士血洒草原,匹马无归。这种结局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的,天策军的强大,和武器的犀利也让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