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男人,都有一些通病,比如在女人面前,总是会情不自禁的表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或是才华,或是身强体壮,又或者是钱财身份等等。
如果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那么这样的情况也就表现得越加明显。
宁泽也是男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所以他也不例外。
“公子难道不这样认为么?”江宁学堂外,一颗槐树之下,柳雪竹看着宁泽,问道。
“在你们看来这样下去肯定是不学无术,但是在我看来,并不然。且不说一个人的天性是什么,但对于孩子来说,肯定是希望无忧无虑的。”
宁泽看了看珠儿,又朝着柳雪竹看了看,慢慢说道。
他说的自然是一些关于现代教育的一些理论知识,从德智体美劳几个方面都有提及,听得柳雪竹是一阵咂舌。
一番话说出来,珠儿是懵懵懂懂,但是柳雪竹,却是基本上懂了。她本就是商户之女,以前家里请的教书先生是个落魄文人,照后世来说,颇有些愤青,所以在教导之余,总也会说一些癫狂之语,久而久之,连带着柳雪竹,心中除了正统的教育之外,内心里也有一丝叛逆,只是平时根本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宁泽与她年纪相仿,加上又没什么防备心,说起话来没有多大顾忌,每每说出新奇语,柳雪竹都会沉思后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说得久了,倒也有些志同道合之感。
珠儿在一旁插不上话,对于宁泽的歪理邪说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毕竟说不出来。见到自家小姐原本的恬静性子在宁泽一番话说来,竟是仿佛变了一个人,不由皱了皱眉,哼了一声。
宁泽既然说出来了,有一个人能够认同自家,心里也是很高兴的,这段时间以来,他心里憋了不少事情。不论是时代的那种沉重压抑感,还是自己的身份无法与人诉说的烦闷,此时说起一些现代的知识,心中仿佛轻松了一些。
待得说完之后,柳雪竹虽然不是完全认可他的说法,但好歹也能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不由点了点头,表示抱歉。
“公子这番见解,小女子倒是第一次听到,其中蕴含哲理,小女子受教了。”
宁泽心情舒畅了,摆摆手,说道:“我啊,这些都是些理论,若真要看效果,还得等这些孩子长大之后才能见到。”
其实他说的话里面,自然没有考虑到这个时代本身的局限性,比如这些孩子的家庭身份,或者是对于以后的规划以及生产力的高低。但大的道理却是客观存在的,用来应付柳雪竹自然足够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柳雪竹对诗词很感兴趣,自然说话之间会朝着那一块引。
“公子的那首《鹊桥仙》,隽永深刻,情感细腻独到,真是不可多得的上上之作。”
宁泽愣了一下,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诗词,但也没想到柳雪竹每次见面都会提及这块。
“都是随意而做,不过是打发下时间而已。”他不想谈这些,所以有些敷衍的道。
柳雪竹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他不愿提及这些,也只好转了话题,说道:“舍弟今日到学堂,以后可就烦劳公子了。”
宁泽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柳姑娘家在县城最近生意如何?“
见宁泽又提及这些钱财经商之事,柳雪竹暗道:这人才华横溢,只是为何总对经商一次如此执着。
想了想,才回道:“小女子家中主要经营布坊米店,亦有酒楼,不知公子问此事做什么?“
宁泽知道生意上的事最好还是要与她爹交流才好,只是目前来说并没有一个好的切入点,也只有从柳雪竹入手了。
他说了句:“柳姑娘稍待片刻。”
跑回住处之后,将带来的两瓶花露水拿了出来:“姑娘请看看此物。“
柳雪竹接过,玲珑剔透的鼻尖闻了闻,惊讶道:“这是何物,怎么如此之香?”
“这是花露水,是我亲自制作出来的,柳姑娘觉得如何?”
“清香扑鼻。”
对于这类事物,女人有着天生的喜爱与敏感,啧啧称奇之后,她也已经猜到了宁泽的用意。
“公子的意思是,让我家贩卖此物?”
对于柳雪竹的冰雪聪明,宁泽打心底里佩服,点了点头,笑着道:“正是,之前一直问及此事,就是想找人合作。我家是地主农户,对于经商一道,自然不在行,若是将此物和那蚊香,交与你家贩卖,想来省事儿不少。”
柳雪竹想了一下,说道:”这花露水自然很好,只是因为先前的事,怕是我爹不会答应。“
宁泽疑惑道:“嗯?什么事。”
珠儿一直站在一旁,此时接口道:“小姐,我就说他是个没心没肺的讨厌鬼,先前刘媒婆都被他爹娘赶出来了,如今还假装不知道。”
这种女方主动上门说媒,被人拒绝的事情,对于她一个女孩子来说,自然很是丢脸,此时珠儿直接说了出来,她不由得狠狠瞪了珠儿一眼,脸上一红,羞得低下了头。
珠儿这么一说,宁泽也想起了此时,脸上红白交替,亦是尴尬无比。
“这事儿,这事儿,其实我当时不知道,对于身份,我是不在意的。“尴尬了一下,他还是解释着道。
“你不在意?”柳雪竹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轻声问道。
“这有什么,商户农户都是人,都不过是生活方式的不同,何来三六九等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