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想出这该死的着陆方式,我咒他祖宗!”
戴维斯基本上是个话唠。他没有所谓的腹诽能力,一切都以骂街的形式呈现在耳机里。
阵阵的吵杂让我分外怀念那些没有无线通讯的日子。
实验性外骨骼搭载了最新型的微波通讯器,能够在最强干扰下保证50米内的班一级的通讯链路。
“这是特种部队相对于正常部队的另一大优势。据推测敌人没有列装类似的微波通讯系统,因此我们在行动中只要不碰到他们的特种兵,就会拥有不小的信息优势。”
出发前,负责特种战的盖伦大校是这样对我们说的。
可是我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实际接触下来,敌人的技术水平比我们更加先进。他们的基层战术链路到现在还未被完全破解。
我认为,所谓的推论不过是安慰性的说辞,更趋向于自欺欺人。
我更愿意把敌人想象成高强度干扰下,拥有百米级无线通讯能力的精英部队。
我们倆就是两颗没装引信的炸弹,遵循着自由落体的规律向目标,一个位于崖壁上的敌师级指挥部坠落下去。
根据战术规划,分队以两组的形式协同作战。
一组四人先行着陆,尽量靠近指挥部,准备佯动作战,而我这组则从天而降,第一时间破坏敌指挥部的门禁体系。
只要入口处的合金门没有第一时间关闭,分队将凭借堪比重步兵的单兵战斗力,强行突破警卫部队的防线。
进入指挥部后,我们将尽可能的破坏各类指挥设备,杀伤一切可以杀伤的人员,并在敌增援部队抵达前从容撤离。
“如果遇到敌人正好有重步兵,或者干脆撞上他们的特种部队,该怎么办?”
出发前的战术指导会议上,阮队提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大校犹豫了一会儿后,向我们两手一摊。
“如果发生那样的情况,你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多么不负责任的言论。当时就有种把咖啡杯扔他脸上的冲动。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保持了克制,不然刚晋升的军衔,说不定要被一撸到底。
大校的意思总结来说就是,任务的成功与否,特战分队的安危,全都寄托在运气上面。
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我在内心向所有已知,以及未知的神佛们祈祷,希望运气能够眷顾我们。
而现在,着陆过程中,刚刚开启缓冲引擎的逆pēn_shè,便看到了指挥部门口,除了正常的步兵班驻守外,竟然还有一具重步兵矗立在那里。
“运气不要这么好吧!第一次出击就中大奖。”
戴维斯的抱怨下,我一阵无语。
虽然理智一再强调,这不是我的错,可是经验直觉告诉我,如此“出众”的运气,八成出自于“福将”那逆天的体质。
“托全频率强干扰的福,我们的着陆方式,能够最大限度的达到突然性的目的。普通轻步兵没有专业设备帮助下,很难对炸弹般下落的特勤兵进行有效的拦截。”
这是盖伦的又一句名言,在他嘴里取得胜利同喝水吃饭般简单。
“这种判断仅仅是在对手为轻步兵时才有用。如果被袭击的是拥有更敏锐索敌系统的重步兵,他的话就同放屁一样。”
我非常同意阮队看似粗鲁的评价。
当我在空中减速时,意外的重步兵已经抬起机关炮,准备射击了。
结果很明显,我俩要倒霉了。
目标入口处,步兵班还没人来的及拿出可以对我们实施有效打击的兵器,最敏捷的士兵,也只是疑惑的抬起头来。
问题在于那具重步兵。
小口径机载式机关炮改装的重步兵用突击“步枪”,对付战车装甲也是如纸片般轻易穿透,更别提我们身上的强化外骨骼了。
它的炮口正要抵达射击窗口位置,再不做应对,下一刻我们都会被机关炮轰成支离破碎的筛子。
一想到战场上那些被同级重步兵击毁的重装外骨骼的惨状,我极力的希望不要变成那种样子。
强烈的厌恶感驱使下,我要尽快做出判断。
该怎么办?
自由落体运动经过逆pēn_shè的减速后,会以更大的角度向地面落下。相对的我在敌人眼里也变成了移动缓慢的靶子。
如果放弃逆pēn_shè,甚至改为临空加速变换姿态,也许可以逃过被机关炮打烂的结局,却要面临摔死的结果。
重装外骨骼也许能够承受类似的重摔,身在其中的我可不行,应该会化作肉泥吧。
怎么看都是必死的结局,而且还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缓冲。
可是,现在我真不想死。
如果说,在重病房里,我还想着借助死亡的解脱来逃离这地狱般的战争,那么现在胸中满满的都是求生的yù_wàng。
心里进驻了名为卡琳的女神,我不想她再次因我而悲伤,我要为她而活,为她而战。
理想多么丰满,现实就有多么骨感。
我正走在生死的边缘,而且眼前的每条路好像都通向死亡。
时间不容我多想,必须当机立断。
“戴维斯,注意掩护我!”
“什么,你疯了!”
同伴的尖叫声中,我打开了外骨骼的胸部出口,身体直接暴露在外界环境下,没有任何的保护。
火箭背包全力工作,逆pēn_shè最大限度的降低了我同装备的整体下落速度。
就在这时我双腿用力一登,身体以个人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