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听中的耳机再次响起了连续的问与答。防卫军的特种兵们一定是在进行大规模的阵型调整。
偏偏在我的视野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战场上死一样的安静。
轰鸣声愈加的接近了,鬼子的增援即将抵达。
我已经能够用肉眼分辨出最前排的步战车,间隙中跳跃前进的重步兵以及跟在其后的轻步兵的影子。
鬼子的混成团竟然全部压了上来。
我心中升起了无可名状的情绪,第一次,我竟然为鬼子兵的到来感到欣喜。
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害怕,我赶紧的告诫自己,鬼子是真正的侵略者,防卫军不管做了什么还是自己人,是内部矛盾,千万不能在大方向上站错队。
回过神来我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刚才被特种兵们的行动震慑到了,我竟犯了敌我不分的错误。不管怎样,面对侵略军的鬼子,我还是要现在防卫军一边的。
我检查了手中的消音步枪,告诉自己,如果有鬼子进入射程,必须要投入战斗,这是我作为一名火星保卫者必须尽的义务。
很无奈的,我发现,自己竟然不再以火星防卫军的立场思考问题了。难道是因为遭到了袭击,就打算改变立场了吗?
这样的改变必须要谨慎,仅仅是一支部队的行为,甚至有可能仅是一两个士兵的错误行为,我不能轻易的下判断,对于自己的立场,还是要更慎重一些。
鬼子的增援部队开始进入伏击阵地。
我注意到远处,火星之子核心区域方向交火声彻底停了下来。
混成团果然全部退了回来。鬼子指挥官的判断完全正确,反应也够迅速。
面对整团级别的突防,相信只善于小规模战斗的特种部队是不会傻到去正面硬顶的,我判断特种兵们要么已经撤退,要么在道路两侧骚扰。
仗打到这个份上,特种部队的目的应该算失败了吧。不管随和他们都不可能阻止一支混成团把受袭击的消息传递出去。
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火星之子又怎么办?情况很混乱,我发现自己的脑子真是不够用了。
火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位于鬼子部队最前排的三辆步战车同时燃起了大火。
随着弹药殉爆引发的爆炸,密集的火线瞬间占满了我的视野。
鬼子的队列中升起了一根根烟柱,爆炸的火球在伏击战场的所有方位爆发。
密集的爆炸和交错的火线让我瞬间忘记了呼吸。
出乎我的预料,特种部队选择了硬挡整团的突防。
他们面对的是鬼子精锐,反应也是一等一的迅速,每个发动袭击的方向都在第一时间遭到了反击。
伏击战瞬间达到了可怕的烈度,交战双方在几分钟内互相倾泻了全部的火力。
随着火线和爆炸的延伸,空空如也的战场外围区域终于显出了特种兵们的身影。
我终于明白特种部队为什么敢于硬抗正规野战部队成编制的突击了。
他们竟然配备了带有光学迷彩的重步兵。
具体有多少特战部队参战还看不清,特战单位随着开火,光学迷彩时隐时现,造成了特别的干扰效果。
感觉上哪儿哪儿都有发动攻击的特战单位,一会儿又消失不见了,只留下被击毁的极少数残骸。
我想鬼子士兵们的感受同我差不多不知道向哪儿集中火力,也不知道防御哪个方向的攻击。
时间过得飞快,也许是半小时,也可能是一个小时。
鬼子混成团不断收缩着防线,渐渐围成了一个方圆只有几公里的半圆形防御圈。战场上到处是被击毁的战车和重步兵残骸。轻步兵们只敢朝着某个方向盲目的倾泻火力,任何冒头的人都会被来自于好几个方向的狙击火力爆头。
仗打到这个份上不可一世的鬼子混成团已经露出疲态。
我发现,不断有鬼子兵或者无人设备试图从战场的侧面离开。
特种部队显然使用了极高强度的战场干扰设备,使得混成团失去了同外界的联系,这些单位都是企图恢复联络的信使。
毫无疑问的,任何脱离防御圈的鬼子作战单位都遭到了狙击,无一可以逃离战场。
我惊讶于战事发展的同时,心中的疑问也在不断增长。
表面上看,战况一面倒的有利于特种部队,可是作为曾经的特战队员,我对于那些特战装备的昂贵程度可是了如指掌。
一下子拿出如此庞大数量的特种战斗装备,其配备和集结的难度都是超出想象的。我估计,这已经超出了一两个战区特战部队的装备能力,应该是集结了整个火星所有剩余的特种部队,甚至连训练中的准特种兵都派了上来。
如果仅仅是为了消灭或者是消耗鬼子的一支混成团,那就太亏了。
从后勤的角度看,防卫军当面根本就是吃了个大败仗。造成的结果是,鬼子仅仅用一个团就中创了火星所有的特战部队。
如果火星之眼聚集的大量鬼子守军及时发现异常,再派出旅一级的野战部队,这支看似风光的特种部队很可能要饮恨在这里。
冒如此大的风险,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防卫军到底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当鬼子防线之后传来枪声,大批火星之子的民兵部队介入战斗后,胜负便已分晓。
我再次感叹自己想象力的不足。由于特种部队在外围区域的所做所为,我压根没有考虑过特种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