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兵摆出侦查前进的阵型,士兵们的态度并不谨慎。
步战车的速度稍快,同后续轻步兵有些脱节。
重步兵跟在距离步战车百米之内,且前进速度要落后于战车。本来是保护战车侧翼的它,更像后排的火力支援。
难怪鬼子兵对于护送行动并不上心。从火星之子表现出的战斗力来看,他们比武装平民也好不了多少。这些正规的野战军根部不会相信,骚扰的敌人能够对他们造成像样的威胁吧。
步战车的车长以顶盖为掩护,把身体探出车外。他正在操作车载压制系统。
看他的行动,应该是想要利用战车侦测系统的优势,把散布于战场后方的“老鼠”找出来,再用战车上的机关炮予以消灭。
车长的头突然后仰,身体一僵随即整个滑进了车厢里。大路两边,白色的导弹尾烟勾勒出弧形的轨迹,向战车集中过去。
火光闪烁,压制系统快速转动着,主动防御榴弹发射器连续激发。
同一时间,烟雾弹、干扰箔条也一并抛向了步战车的上方。白色的烟雾、反射着各色光芒的箔条以及大小不一的连续的爆炸瞬间把步战车笼罩在能量的激流中。
机关炮发出怒吼,半毁的步战车冒着浓烟倒退出爆炸的中心。
路边厂房样的建筑后部,橘红色的火线一闪即逝,战车完好的尾部先是凹陷下去,随即它从内部鼓胀起来,并最终在爆炸中解体成小块的零件向四周飞散出去。
整个过程从车长中弹,到战车爆炸,只有几秒钟时间。即使我这个早有心理准备的观察者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我暗暗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小看那些反复操练特定战术的“训练精兵”。特定的条件下,他们的战斗力甚至要超过真正的战场老鸟们。
鬼子侦察排的反应极快。
他们没有表现出混乱,轻步兵各自找寻掩体隐蔽,重步兵一边发射机关炮,一边后退到可以掩护的建筑边上。报警的信号弹也在同一时间升空。
这就是老兵们的反应。
难怪火星之子的准军事化部队不堪一击。面对这样的对手,连防卫军的标准野战部队也占不到便宜吧。
伏击战场的各个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响。不过这些枪声同机枪类的连发武器不同,仔细分辨可以发现,枪声来自于不同方向。
狙击手群伏击战术。
这个战术非常少见,要不是从麦克斯那里听到过,我甚至无法想象,安排数十,甚至是成百上千名狙击手参与的战术布置。
这可谓极其偏门的大招。在野战战场上几乎是不可能实现。属于标准的巷战伏击战术。
埋伏的部队在事先设定好的伏击圈内,埋伏大量的狙击小组,先行消灭敌人的先头部队,再利用建筑和工事,发挥狙击手的精准隐蔽的特点,对伏击圈内的部队予以打击。
对于没有经验,或者地形极端不利的敌人,这种战术能够发挥奇效。
我不知道鬼子的精兵如何想,遽然听到如此密集的狙击枪的攒射,我是吓了一大跳的。
即使身在光学迷彩里,也没有被发现的迹象。我还是躲进岩体里,手里端着消音步枪,瞪着眼睛,惊恐的注视着前方。
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那阵枪声针对的不是自己。我已经是被吓得手脚发软,差点连步都迈步动了。
重新回到观察位,战场的形式已经发生了改变。
纵横交错的火线间,爆炸声、战士临死前的惨呼连成一片。混乱的情况只发生在鬼子兵聚集的位置。
最外围,伏击部队所在方向。那里静悄悄的甚至看不到人影。
除了鬼子们胡乱的回击不时激起爆炸的烟柱,这里就像无人的鬼域。
狙击枪的攒射稀疏下来,不是因为狙击手们伤亡过大,而是因为可供他们攻击的目标减少的缘故。
不到十分钟时间,侦查排的反击安静下来。
伏击战场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中。
难道一个排的鬼子就此被消灭了?
我不确定。
第一次见到如此高效的杀人效率,我对于以往的经验失去了信心。
远处扬起了烟尘,引擎的轰鸣,以及沉重的脚步声预示着鬼子的援兵来了。
一声不似人发出的嘶吼,三十来名鬼子兵从掩蔽处窜出,疯狂的向回跑。
没有预料中的枪声,也没有人倒地。稀稀拉拉的队伍拉的好长,有些人甚至把武器都丢掉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精锐的鬼子兵吗?刚进埋伏圈时,那支处变不惊的侦查排好像突然变成了新兵排。
“啪!!!”
整齐的好似一声枪响,三十多人一齐栽倒,没人能再站起来。
我被如此场面震撼到了,连大气都不敢出。明知不会有人对自己不利,还是不敢动一下。
第一次上战场的那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我终于明白,所谓的老兵或者精锐,并不是真的无惧生死。
他们只是见得多了,麻木了。遇到这样的,完全出乎意料的状况,这些人比起新兵菜鸟也好不了多少。
伏击圈彻底的沉寂下来。从我的角度看,只有警卫排的重步兵孤零零的躲在掩体之后。
他已经策底没有了反击的勇气,以背靠建筑的方式坐在那里,举着机关炮愣愣的对着正前方。
战场上发生的这一幕让我感到恐惧。身为老兵的自信荡然无存。
我第一次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