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斯莱特林的院长,给本学院的学生做就业指导其实是一件挺轻松的事。
基本上来说,他们的对话如下:
斯内普:“以后想做什么?”
学生:“继承家族事业。”
斯内普:“下一个。”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画风。
容玖:“我想去学做魔杖,以后跟着奥利凡德卖魔杖!”
斯内普:“……下一个。”
所以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o.w.ls考试的成绩其实并不算太重要,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n.e.证书来保证以后的就业。但是鉴于这拿去装逼挺好看的,因此一到七月,大家还是集体陷入了紧张中:潘西一天三封地给容玖寄信,来表达她的紧张之情;纳西莎给容玖的信里也提到德拉科如何的吃睡不安;布雷斯旁敲侧击地想要她从斯内普教授那儿得到点内部消息,但是很可惜的是,就算是斯内普也不知道他们的成绩。就连和容玖关系一般的达芙妮、克鲁塞斯和伊莱都忍不住不断给容玖写信(“我在魔法史的关于巨人那道题上,回答到了经济和秩序两方面,你觉得这能得多少分?”)来缓和或者加重内心的焦虑。
只是这些信中,唯独没有西奥多的。
容玖也很担心昔日的朋友,但是她觉得,既然自己不喜欢人家,就没必要给他一些暧昧不明的暗示,引起无谓的误会和期待,所以只是通过其他人的口中,零零碎碎地了解一些他的消息。
“活着就好。”德拉科说,“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虽然和朋友写信是一项有助于促进和谐和交流的活动,但是这让斯内普非常恼火。
“这是上午的第七只了。”他黑着脸看着那只站在窗外不耐烦地敲着窗子的坏脾气猫头鹰,重重地放下手中的书本。
容玖哭丧着脸,打开窗户,把它放了进来:“这又不是我让他们写的……我写回信也很烦啊!”
斯内普重重地哼了一声。
“反正只要收到成绩他们应该就会消停了……”容玖弱弱地说,“谁都担心自己的考试成绩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拆开手上的信封:“唔,德拉科说,明天就能知道成绩了?”
“或许你可以上去收拾东西,预备着在大街睡两个月了?”斯内普嘲笑道,“如果不是全‘o’的话……”
“教授,如果黑魔法防御术不是‘o’,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容玖顿时扑到斯内普的膝盖上,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她最近特别喜欢这个姿势,斯内普起先很疑惑,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睡前无意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对门那家人的男主人坐在窗前,膝盖上趴着他的爱犬……和容玖的姿势一模一样。
“或许。”斯内普抬起手,揉了揉容玖的头,果然,她像对门那条大狗狗一样蹭了蹭他的膝盖,悄悄露出一丝笑容,“博格特环节没有分的话,一个‘e’也没问题。”
“一言为定?”容玖伸出手来,弯起小拇指,期待地看着他。
斯内普嫌弃地皱起了眉。
“教授!”
他无奈叹气,不情愿地伸出手:“一言为定。”
两根小指勾在一起,轻轻地晃了晃。阳光从窗户透过来,在地上映出两人的剪影,俯仰相视,双手相依,美好得让人屏息。
容玖甜甜地冲斯内普一笑,接着松开手,拿起刚刚送来的信,自然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腿弯处,倚着他开始拆信。斯内普却维持着那个动作,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腿边的姑娘。
他划下的安全距离,多年来没人能靠的比教师席上的座位间隔更近,什么时候这么轻易地就被突破了?
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可以这么自然却亲密地相处了?而他居然一点抗拒和被侵犯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
不知道是谁给她写的信,看得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身体的颤抖随着两人挨着的地方传来,那震动好像不是在他腿上,而是颤在他心上。即使看不到正脸,他也能想象到她此时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梨涡浅浅,露出那两颗小兔牙,看得人心能化成一滩糖水。
她来到蜘蛛尾巷后,房子本身一天比一天温暖干净,每天早上起来会有准备好的早饭,晚上就算他研究到很晚,总有一杯热牛奶配着好消化的糕点摆在他的床头小几前——那是她为他添的,上面搁着一个小花瓶,里面是各种季节的花儿,有时是名贵的品种,有时只是街边的小野花。
他的房间还是像以前一样,以黑色为主,暗绿色为辅,但是整体就是明亮了许多。不知是因为窗台地板变得洁净,还是因为夜晚的梦都带着花香?
这样的生活……
好像,并不是只是不讨厌那么简单。
从那个吻开始,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发现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对容玖当成哄孩子了,她——其实是和他一样平等的人。
这算是……恋爱的感觉吗?
到底是因为还差一点,还是因为,没有一种感觉是相似的呢?
当一个人走进你的生活,并在不知不觉中把它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那个人其实也慢慢地走进了你的心。区别只是你是否正视,或者你如何定义。
但是,不管你是否正视,如何定义,当你允许她走进你的生活的时候,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了。毕竟谁都不会让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来左右自己,不是吗?
当然,此时的斯内普只是审视了一下他们之间的改变,并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