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间,不少对话钻入容玖的耳朵中。
“对不起,斯内普教授,我们也不知道那个魔药……”
“简直是胡闹!你们愚蠢的大脑到底装了些什么?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魔药中加入任何东西都可能导致它的功能变化?”
“西弗勒斯……”
“闭嘴!卢平,我告诉你,她要是有什么事……”
唔,就会怎么样?
容玖十分的想知道后面的内容,可是一阵剧痛从背上传来,她再次陷入了昏迷。
“西弗勒斯,她怎么样了?”
“布鲁克先生说,她已经没有危险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卢修斯叔叔的声音?
“为什么她受伤了,你却好好的?”
“德拉科!”
“你难道不会保护她吗?”
“德拉科,我警告你……”
是德拉科啊。
即使脑袋昏昏沉沉,容玖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暖流。
马尔福家和斯内普的关系向来亲密,除了马尔福先生和他的私交外,更多的是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斯内普是难得的魔药大师,有时候都不需要他出手,只是点拨两句,马尔福家获得的利润也是惊人的,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会轻易地得罪斯内普。
德拉科作为马尔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不可能不清楚这些,但是为了她,三番两次地和斯内普对上,怎么能让她不感动?
等等,三番两次?
德拉科什么时候和斯内普教授对上过?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倦意再次涌了上来,来不及多想,她再次昏睡了过去。
等到她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不知第几天的傍晚了。
按照她的状况,实际上还要昏睡个几日,却不知道哪儿出了差错,震痛的药物提前失去了作用,因此,她实际上是被背上火烧火燎的痛硬生生地痛醒了。
艰难地活动了下脖子,却意外地发现并没有她意料中的痛感。毕竟之前她有意识的片刻,都能感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脖子歪着。于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至少她不会变成歪脖子了。
“你醒了?”苍老的声音从病房的某处响了起来。容玖愣了一下,一点一点地把头转了个方向,就看到邓布利多就在她病床边不远的椅子上坐着,见她转过来,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校长,晚上好,嘶……”却是背上又开始了新一波的疼痛,她一下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邓布利多敲敲自己的脑袋:“啊,你看我,人老了,记性就不大好了。”说着拿出自己的魔杖,往容玖身上一点,顿时,那点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了,你还需要……”他又拿起了魔杖,轻轻挥了几下。容玖眼前一花,人已经翻了过来,惊得她险些叫出声,毕竟她的伤口就在背上。可是再细细感觉来,自己原来是悬空了,比起之前背上承着被子和衣服的重量来说,可是轻松多了,于是感激道:“谢谢您,校长,这样很舒服。”
“不用谢我。”邓布利多挥挥手,“你之前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这样的,除了西弗勒斯有事离开的时候。”
容玖即将出口的话就是一顿。
“而且,该我谢谢你。”邓布利多声音放得有些低,“听西弗勒斯说,你保护了他。”
“算是我拖累了他吧。”容玖叹气道,“教授的实力那么强大,如果不考虑那狼人是卢平教授,他应该能下死手的。就算不能下死手,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要不是因为有我,他可能早就安全了吧?唔,话说回来,卢平教授怎么样了?”
邓布利多冰蓝色的眼睛探究地落在容玖的脸上许久,但那个女孩的面容上依旧是满满的真诚和担心,当然,还有几分局促。他松了一口气,微笑道:“除了过度自责外,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容玖也松了一口气。比起奇洛和洛哈特,她可是十分喜欢能教她点实在东西的卢平教授呢。想了想,突然又问,“他还会继续在霍格沃茨教书吗?”
邓布利多缓缓地摇了摇头。
容玖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是啊……卢平教授伤到了她,无论之前为什么邓布利多让一个狼人在霍格沃茨教书,这下也不可能了。
“真遗憾。”她只能干巴巴地说。
邓布利多摇摇头:“他听到你的话,就不会有遗憾了。一个……狼人,能得到知晓内情的学生的爱戴,他会很开心的。”
容玖顿时笑了起来,眼睛跟着弯成了月牙儿:“嗯,那我一定会告诉他的。”
邓布利多跟着弯了弯嘴角。
“还有点别的事,我想跟你谈谈。”他说,“你的精神还好吗?”
容玖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想起来自己平躺着,邓布利多未必能看到自己的动作,忙又补了一句:“好的。”
“我曾在你二年级的时候提醒过你的事,”邓布利多轻声说道,“看起来,你终于做出了选择?”
“这确定了我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想——他把自己的灵魂分开,并藏在了一些东西里。这就意味着他还会回来,而到那个时候,你们将暴露在他的目光下,做出你们的选择。”
那段话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那时候,她是不以为然的,因为已经加入了马尔福家族,她不需要有立场,马尔福家的立场就是她的立场。
“我已经加入了马尔福家族。”容玖回答。
“那不重要。”邓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