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岛。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凤轻颜已是吃完了晚饭,正坐在院外的大树上,那只色彩斑斓的山鸡依然窝在他的怀里,与他一起看着远处的天空。基本上每天晚饭过后,凤轻颜都会坐在这里望着天边,然后心里照常先是骂一顿公子寒,再想念父王和母后,最后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公子寒的脸。与公子寒在一起时的画面不停的在脑中交替着,最后定格在凤轻颜脑海中的,竟然是公子寒与凤倾城故意在他面前亲密,第二天早上公子寒脖颈与胸膛上带着斑驳痕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的模样。
凤轻颜的脸刹那间便红了个彻底,甚至连脖子也红了,他赶紧狠狠地摇了摇头,想把这画面甩出脑海。天哪,自己这都是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样的事?自己的心思真是太龌龊了……
然而他越是想将这画面从脑海中抹去,公子寒的模样便越是清晰的呈现在他眼前,那些遍布全身的青青紫紫密密麻麻的痕迹,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两人前一晚做得有多么激烈,就连公子寒这样厉害的人也会被人做得下不了床,而且,那个人还不是别人,恰好就是他的父王……
凤轻颜又一次狠狠地摇了摇头,完了完了,他怎么还越想越多了,这简直太不正常了,他该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
正纠结又担忧着,突然有一只手猛地拍上了凤轻颜的肩膀,凤轻颜毫不犹豫的尖叫了一声,双手蓦然收紧,他怀中的山鸡吃痛,立刻也尖叫着扑腾了起来,又是落了一地的鸡毛。
凤轻颜如此激烈的反应倒是把来的人也给吓了一跳,濮阳墨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捂着耳朵受不了的大声道:“颜儿,你鬼叫什么呢?!是我啊!”
听到这声音,凤轻颜才住了声,转头看去,瞬间放松下来,吐了一口气,埋怨道:“外公,你不声不响的过来,是会吓死人的知道吗?”凤轻颜手上力道一松,那只山鸡立刻扑腾着翅膀离开了他的怀抱,哀鸣着回自己的窝去了。
濮阳墨放下手,却是凑近了他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的道:“你方才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脸还那么红,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坏事?”
凤轻颜一怔,随即大声道:“我只是觉得热罢了,哪有想什么坏事?!外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濮阳墨看了看如今方才四月的天,也不戳穿他,只道:“想和你聊些事情。”
凤轻颜道:“哦,什么事?”
濮阳墨道:“你觉得我儿子,也就是小寒,和你父王怎么样?”
他这问题问得有些隐晦,但凤轻颜之前本就正好想到有关公子寒的事,如今濮阳墨这样一问,他立刻便是听懂了,却有些不明白濮阳墨如此问的用意是什么。但他仍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轻声道:“我很羡慕他们。”
濮阳墨饶有兴趣的问:“什么意思?”
凤轻颜回答得很慢,像是在一边思考一边回答:“虽然我父王如今和帝倾寒的关系看上去并不怎么好,但我想,五百年前,一切意外都还没发生的时候,他们两人在一起一定很幸福。而之后虽然他们表面上看上去是敌人的关系,但他们两人的心中,肯定都还是无法忘记对方的……”那次虽然是在公子寒有意为之的情况下凤轻颜才会看见两人亲密的场面,但凤倾城对公子寒的感情如何,以及公子寒心底对凤倾城是何态度,凤轻颜却是看得很清楚,这两人若不是深爱着对方,又如何能全心投入的做这样的事……
濮阳墨道:“你别忘了,你母亲可是你父王的妻子,你这样说,难道还想让小寒与你父王重新在一起?”
凤轻颜摇了摇头,低声道:“他们是否在一起,那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只是,若是我父王最终选择抛下了娘亲,我是肯定会陪在娘亲身边的,而父王在我心底,从此也只会是一个负了我娘亲的负心汉。”
濮阳墨笑道:“你这小子想得竟然这么清楚,是不是早就有预感了?”
凤轻颜看了他一眼,闷闷的道:“我倒宁愿我这预感是假的。”
濮阳墨摸了摸凤轻颜的头,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凤轻颜依然坐在树上望着已经变暗的天空,没过多久脸上的表情便又染上了几丝愤怒,终于开口低喊了一声:“帝倾寒,你这个混蛋,究竟是要打算等到什么时候才肯来接我啊?!”
……
两百年后,神乐大陆。
如今神乐大陆已经没有风、花、雪三国了,三国合并为月国,国都就建在月都,珞珈则是成为了月国国主。而寒冰宫以及公子寒,也渐渐从众人的记忆中淡去了。
月都皇宫,皇帝寝殿内。珞珈站在窗边,看着窗台上摆放着的白玉花盆,目光温柔至极,花盆中装满了白色的细沙,其中赫然是一个洁白的花苞,层裹着,一阵风吹来,花苞便微微的颤了颤。
身后突然袭来一道灼热的火光,珞珈转身,抬袖一拂,那道火光便被他轻易化解掉了,他看向来人,有些无奈的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来就搞偷袭,要是我没接住,月汐可是要被你害惨了。”
姬炎也走到窗边,看着白玉花盆内的花苞,笑道:“那也只能怪你技不如人,最近怎么样?”如今的姬炎已是妖界之主,看上去也是成熟了几分,穿着一袭火红的长袍,倒挺有那么几分妖王的架势。
珞珈道:“挺好的,再过不久,月汐应该就能修成人形了。”
姬炎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