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席子上站起身,小婢女旋首转身,清丽的声音响彻大厅。
“三军听令,公子说了,今日但愿能够对王越出手的,赏白金,能够伤到王越的,赏千金,连升sān_jí。能够得到王越首级的,赏万金,封邑万户。此令,不单对飞熊军丶羽林军生效,在场的众人,皆可自决。”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震惊,显得很是动容。
“喂,你又是何人,一个小小的侍女,我们凭什么可以相信你,万一我们真的拿下了王越,你们赖账怎么办!”
“就是就是,王素有盛名,号称剑圣,就算我们拼死拼活的拿下了王越,估计也讨不了好。”
微微犹疑,经过了片刻的宁静,场中宛如沸腾的开水,荡漾开来。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纷纷,暂时作壁上观。
“公子,这个...”
有些担心,小婢女忧心忡忡的说道。
早知道,自家公子直接出手不就好啦。现在非要玩什么花样,弄得不上不下的,尴尬啊!
眼见局势陷入窘迫,如玉公子却是不急不躁,轻轻的挥舞着手中的折纸扇。
“诸位,实不相瞒,本公子乃是蔡伯喈之子,蔡炎,蔡昭文是也。此次,本公子奉天子诏,假节钺,统领三军,莅林许昌,就是专门前来捉拿叛国谋逆的前羽林军中郎将王越,诸位若是心有疑虑,可但说无妨。”
昂首挺立,炎公子慨然说道。
虽然言语之中略有隐瞒,但是大体来说,还是比较真实可信的...
只是话音刚落,众人就忍不住的指责起来。
“这不可能,蔡伯喈清流之名,天下何人不知。你这黄口小儿投身董卓,为虎作伥,居然还敢污蔑鸿儒,简直可笑至极。”
“不错,天下何人不知。蔡邕,蔡伯喈儒雅,素有清名,乃正直纯良之士,若不是董贼强召,他也不会再次为官。而你,一介白齿小儿,居然得以统帅飞熊军,假节钺,掌控大权,可见董贼对你有多么的信任。若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太多,董贼又怎么会对你这般信任,委以大事...”
“也不一定哦!说不定蔡伯喈一边假装清高,一边派他的儿子献媚于董卓,糊弄世人,那也说不定的...”
“这样说来,蔡伯喈一直都是假清高咯,真是细思极恐...”
“也不一定吧!我在京城的时候,只听说过蔡伯喈只生有一女,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儿子的...”
“说不定是私生子呢!”
“说的不错,不定在外面养了多少小妾,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呢!”
...
众人议论纷纷,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正在此时,从醉红楼外面走过来一行车队,上面装满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箱子。
“诸位,看吧!都好好看看吧!”
一脚把刚刚搬进来的箱子踹开,炎公子玉容清冷,道。
箱子被打落在地,满箱的珠宝玉器,黄金字画流淌出来,亮瞎了人们的双眼。
“这么多珠宝,能得到一两串,至少两三年就吃喝无忧了。”
“真是只要出手就可以领百金吗!那我老王倒想试试...”
“哈哈,看来今天老子的运气来了。干,这一趟算我老赵一个,不就是王越吗!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他了。”
“反正都是董贼抢回来的民脂民膏,这个时候正好回归于民...”
“大家不要相信,若是董贼得到了赤霄,就更加厉害了,到时候谁能打败他...”
“此言极是,切莫因小利而失大义。”
“不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样的“脏钱”我老王不要也罢!”
“我老赵也是...”
东汉末年,人们虽然崇尚财富,鄙弃贫穷,但是人们更注重贞洁,忠义,仁孝。这与舒让那个时代,追求崛起,人人奋发,有着根本的区别。
“诸位,本公子实在不知道相国大人做了什么样罪恶滔天的事情,才让你们这样的嫌弃。”
“本公子心中久有一言,今日不吐不快。”
做到身后的长案之上,炎公子轻轻的挥舞着手中的折纸扇,黑面白底的长靴微微张扬,清澈动听响彻整个大厅。
人群渐渐安静,停下对董卓的口诛笔伐,想要看看这位“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清了清嗓子,如玉公子侃侃而谈。
“中平六年,先帝骤然崩殂,当时,朝廷之中,内有张让丶赵忠十常侍把握朝政,阴谋杀害了大将军何进,外有关东群雄虎视眈眈,对朝廷的生死存亡漠不关心。”
“如此危如累卵之际,我主董卓,仁德兼备,奉天承运,领天子诏,提兵入京,斩杀阉宦,重振朝纲,平定反贼(丁原),匡扶社稷,救民于水火,平定纷乱,中兴大汉,此真乃千古罕见的忠臣!”
“我蔡炎自幼过目不忘,胸藏万卷,腹有诗书,可我翻遍史册,查遍书籍,居然没有发现比相国大人还要忠纯善良的人!然而偏偏天下之人一边享受着相国大人带来的安定生活,一边痛骂相国,实在是让人感到费解。可怜相国大人一腔热忱,满腹忠诚,居然没有一个知音丶知己。可惜,可叹。”
纸扇轻掩,炎公子似是在偷偷拭去眼角的泪花,亦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在偷摸的享受。
“公子,这样说回去不会被老爷关禁闭吗!”
一旁的小侍女小声的呢喃道,满面羞耻。
微微停顿,也许是不再伤心,也许是笑够了,炎公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