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里面请!”
有客人进门,小二连忙迎前,长年累月和形形sè sè的人打交道,这双眼堪火眼金睛,扫一下能将客人的身份猜得七七八八,一楼是平民百姓休息的地方,二楼供商贾闲客喝茶说事,三楼才是这贵人家的公子小姐谈天说地消遣的好去处。
“客官楼请!”
瞥了眼赵琪发饰的步摇,又瞄了眼张曜腰袢处坠的玉佩,小二笑的越发真诚,这态度更是恭敬了好几分,边点头哈腰边朝着楼领。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笑呵呵的跟个弥勒佛似得,生意好他心情当然好,都说这钱财乃身外之物,可也没见有人将这俗物全部交给别人的,更何况连那增幅寺的佛爷们,若是哪日添的香油钱少了,说不得也要对你横眉冷目。。。
听到小二的声音,掌柜随意瞄了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算账,只是下一秒他拨动算盘的手指忽然停了下来,盯着张曜看个不停,很确定这位客人眼生的很,来的次数应该不多,可怪的是隐隐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总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
张曜他不熟悉,赵琪也是不认识,待看到尾随跟来的翠儿等人后,心一突,若是连自家连襟都认不出来,眼眶里的那两个玩意还是挖出来当成泡泡踩算了。
想着过来打个招呼,不想连襟不断使眼色,又偷偷指了指剩下个背影的张曜和赵琪,掌柜的神色一动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位公子会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随二管家入府拜见老夫人,无意曾远远见过一面。
三楼有不少人,多是年龄相仿之辈,一部分坐在椅子小声聊着天,大部分围在几张桌子前,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临街的好位置早已被人占下,两人也不再费事,随便寻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楼时张曜这才将手松开,赵琪暗暗松了口气,人也不慌了呼吸也顺了,乱跳的小心脏这会儿终于平复下来。
“二位客官想喝些什么?我们这里有碧螺春龙井。。。”
“好了好了,小二,来一壶好的龙井,再去街寻些糕点来,到时一并给你结账!”
“好嘞,客官您稍等!”
小二转身离去,留下两人相顾无言,张曜倒没觉得有什么,赵琪却烦躁的厉害,今日太过很反常,也过于莫名其妙,总是会做出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来,难道说,我的元神出了什么问题?
默默想着心事,目光在这楼层内漫无目的乱瞟,那群围在一起的应该是读书人,他们说话声越来越大,似乎吵了起来:“唐西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楚怀远品行不端德行有亏,我唐某人虽是一介书生,却也不屑于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怀远兄是被人冤枉的,明明是有人恶意造谣污蔑伤他,你们为何不能相信他?”
“冤枉?刘子恒,这话你也敢说得出口?若是冤枉,那刘寄玉为何不帮忙作证而是闭门不出?若是冤枉,那楚怀远为何不站出来自证清白?哼!我看摆明了是心虚,心有鬼吧!”
“你!”
这句话正要害,让刘子恒哑口无言,索性不再与唐西平纠缠,看着其他人道:“诸位,不管怎么说,我们和怀远兄同窗几年,平日大家关系也算和睦,今时他命犯小人,眼看要被学监大人革去秀才,若是我们大家置之不理袖手旁观,怀远兄一辈子完了!诸位,你们好好想想,怀远兄十几年苦功一朝成为画饼,你们当真忍心看着他伤心欲绝,最后郁郁而终么?”
“刘子恒,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说什么伤心欲绝郁郁而终,这话我是不信!”开口的是另外一人,不等刘子恒反驳,他话锋一转叹着气道:“但有一点你说得对,楚怀远德行有亏,却也罪不至此,毕竟大家同窗几年,我也不忍心看他此黯然颓废下去,把万言书拿来,我签!”
“德旭!”
“好了唐兄,莫要再说了,这是小弟最后一次帮那楚怀远,自此以后我与他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
张子恒大喜,急忙将带来的小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万言书,有人带头,其他人稍作犹豫后纷纷在面写下名字,姓唐的书生脸色不虞,却也没有开口阻拦,直到其他人全部写完,张子恒前准备收起万言书,他这才一把推开对方,拿起笔来工工整整写下自己的名字。
“夫人在看什么呢?”
“也没什么,那边有位公子长的好看了些。。。”赵琪随口胡诌道,那群书生,有一人眉心发黑眼窝发青,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却眼无神采呼吸细弱,不时还要咳两下,旁人或许会以为他是害了病,却不知这人是撞了邪,体内元阳之气被采补一空,这才虚弱成这般样子。
“所以夫人便一直盯着他瞧个不停?”
张曜的语气明显不善,赵琪低头望来:“咦?你怎么了?”
“赵琪,你现在是我张家的人,是我张曜的娘子,那人长得好看也罢不好看也罢,都跟你没有关系,以后你只能盯着我一人看,也只能看我一个!”
“你你你你。。。”赵琪被气到了,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气鼓鼓道:“你这人,也太霸道太不讲理了!”
“好叫夫人知道,为夫霸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把玩着桌子的茶杯,张曜一脸平静,却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淡淡道:“而且,这个世界的某些事情是这么不讲理!”
这话要是放在现在,说话的人非要被女同胞口诛笔伐给